莫舒泰冲得快,霍无忌和诸葛姐弟也不甘人后。他们三个同为大世家子地,虽然自小历练不少,也算有些江湖经验,但跟与圣主教交战相比,就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由是他们三个行动之时,也分外小心,生怕送了小命之余,更担心污损了自家威名。
“圣主教教众们,不要自乱阵脚!结圣盾阵!”
一把朗若洪钟的声音自庄园顶部传来,陷入苦战的圣主教教徒们闻声当即士气大振,齐喝一声,就有序地活动了起来。
黄家众人不知道这个“圣盾阵”是什么东西,但几个队长直觉都认为不能任由他们得逞,便齐齐指挥发起冲锋,试图冲散他们的阵型、打乱他们的部署。
只是此刻得到了那把朗声指挥的圣主教教徒们,全都像注射了大剂量肾上腺素一般,亢奋至极、悍不畏死,面对着黄家人众的冲锋,毫不畏惧,即便身受重创,也依旧是忠实地执行着结圣盾阵的命令。
在圣主教教徒们这种势头之下,黄家试图阻止他们结阵的念头自然落空。只见他们就近抱团,多的一堆有二十几人,少的一堆只有几人,持冷兵器的近战教徒围成一个圈,齐齐挥舞手中兵器。他们的兵器相互共鸣,金光一涨,就组起了一个金黄色的结界来。黄家人众仓促的一轮进攻,被这大大小小十数个金色结界当下,而被外围近战教徒簇拥在正中的魔法师们,则趁此高举法杖,念咒画阵,向黄家人众发起了凌厉的魔法攻势。
“啊!”
黄家人众的惨嚎此起彼伏,无可奈何之下,四队指挥唯有命令全员寻找掩体躲避。
莫舒泰早在他们命令发出之前就缩到了一个铁架之后,听见身后混杂着惨叫的轰轰乱响,他惊讶地问白闻钟道:“卧槽!老头,这群人是什么路数,怎么个个都有法器?不是说法器很稀有吗,怎么敌方是一副批发大白菜的样子?”
兵荒马乱的,白闻钟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跟莫舒泰细说,只好草草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法器,说白了就只是刻有魔法阵的简易道具,你没见他们一堆人一起使用才架起了结界吗?舒泰,这是擅长快攻的你立功的时候了!只要击溃一人,就能废去一道结界!”
“你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莫舒泰嘴上怒骂,身体却老老实实地行动了起来,符纸一撒,锐剑术、破盾术、风速术接连放出,旋即瞧准了最大型的那个结界中最单薄的一人,一瞪眼、一咬牙,双脚腾空连连虚踢,便借着落霞飞和风速术一同提供的高速如离弦箭般飞射出去。
擒贼先擒王!
既然硬着头皮要破阵,那自然就要挑最难啃的骨头去咬。莫舒泰的动作太急速度太快,最大的结界中站十一点钟位置,一个较为瘦弱的教徒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然连结界带人被莫舒泰的快三拍洞穿。即便莫舒泰刻意回避了要害,但受此重创,他还是当即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金色结界随即解开。
一招得手,莫舒泰趁着风速术未解除,乘胜追击,就如游鱼在湖石间穿梭一般,急速游走于其余几个金色结界之间,每每瞧准了目标,便手起剑出,击倒一名最为羸弱的教徒。随着这些教徒一声声呜咽扬起,这些金色结界们接连应声而解。被打得抱头鼠窜的黄家人众见状,全都咆哮一声,带着满腹怨气戾气反杀了过去。
莫舒泰这番突袭有如行云流水,于兔起鹘落之间完成,一众圣主教教徒就算有心应对,身体也跟不上做出反应,接二连三地被黄家人众打倒在地。失去了金色结界的保护,簇拥着他们的近战教徒也三三两两地倒地不起,那些全无防备的魔法师们,此刻就如暴露在狼嘴下的小羊羔,根本没有半分回击之力,就一一被黄家人众制服。
眼见形势不利,在这庄园之中的圣主教教徒全军覆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那把藏在云端的洪亮声音,不但没有发出撤退的命令,反而扯高嗓子,冠冕堂皇道:“圣主教乃是法术正统,今日受这些异端侵袭,为证圣灵之威、扬真理之光,我们宁死不退!”
那些圣主教教徒们当真虔诚得很,他们听见了这番冠冕堂皇得冷血至极的话语,不但不嗤之以鼻,反而还备受鼓舞地高举双手,高呼着“宁死不退”。
俗话说得好:好人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黄家人众见圣主教教徒们表现如此,唯恐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便即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一缩。旋即便看到那几个残存的魔法师们急急唱咒,手中魔杖捣蒜般连点,但凡是被他们魔杖隔空点到的圣主教教徒,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无论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喘,全都浑身发红,仿佛血液就要从他们皮肤表面喷涌而出一般。
“糟了!”
白闻钟和甲队队长对西方魔法有几分见识,他们两个一看被施法的圣主教教徒是这番模样,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术式,不禁齐声惊呼。
莫舒泰深知白闻钟为人,知道如果只是寻常状况,是怎么都无法令他表现得这么激动的,想都不想,就示意周围的人往后撤去。甲队队长比他慢了半拍发出全员撤退的命令,不由得朝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可惜莫舒泰和甲队队长反应虽快,却还是迟了。就在圣主教教徒浑身泛红的一瞬,他们就全都如狼似虎地拖着残躯往黄家人众扑了上去。猝不及防之下,不少黄家人众躲避不及被他们抓住。这些圣主教教徒们,全都丧失了理智,抱着人便狠狠咬落,好些黄家人众就这么被他们咬下了大块血肉。
“别留手!施术轰趴他们!”
甲队队长当机立断,一众人等立刻忠实地执行了命令,撒符施术。
“轰!轰!轰!轰。。。。。。”
不知道多少声爆炸声响过,血肉飞溅、土石崩裂,这个本就破败的农场,就被连串令人防不胜防的爆炸,于瞬息间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