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不答话,凤尤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一个人默默的走开了。
月华抬头看了一眼凤尤离去的方向,慢吞吞的把凤尤送来的东西从地上捡了起来,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把它收了起来。之后便又是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毫无焦距的眼眸空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
她心里似乎并不难过,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只是仍由自己放空。
良久良久,才听得身旁一声低叹,来人嗓音充满怜惜,“你这又是何苦?”
月华偏头,便看见澈空一身墨绿色长袍,手执折扇,眸光难得的没有带着笑,而是充满了叹息。
月华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里坐了那么久,等来了凤尤,也等来了澈空,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空空荡荡一点儿着落都没有呢?
月华心中的委屈瞬时决了堤,她猛的扑过去,把自己埋在了澈空的怀里,脸狠狠的蹭在了他胸膛的衣衫上,很快澈空便感觉自己的胸口湿了一大片。
他也不推开月华,反而伸手环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背轻抚,也不出言安慰,只是那么静静的耐心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原来澈空到了南天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他在来的路上便有预感,可是他依旧不愿意放过每一个可能性,万一是真的,那他岂不是错过了救月华的机会。
澈空心急火燎的往南天门赶,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分毫,只是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等发现南天门那里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时,他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吊了起来。
若是月华此时不在此地,便意味着漓音只是为了把他调开,而能让他拼命的事也只剩下了月华。
所以澈空立刻转身回到凰族,可他终究晚了一步,若是澈空在,他精通五行变化之数,即便是漓音的阵,他也一定能看出端倪。
所以漓音才用了这种澈空无法拒绝的方式,来把他支走。
月华便那么坐在外面,看着夙楼的屋里灯亮了一夜,夙楼都没有再出来过,澈空便也那么陪了她一夜。
直至第二日早上,月华早已双目血红,眼睛干涩的很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身旁有人递了个湿润的丝帕过来,月华才像是恢复了意识一般,眼眸看了一会儿那块丝帕,似乎是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就那么拿在手里,也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澈空见了她这幅样子,不得不再次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微凉的手指抚上月华的脸颊时,面上低温的触感终于唤醒了月华已经离去的神识。
月华看着澈空动作温柔又仔细的替她一点一点擦着脸,忽然一阵酸涩涌上鼻尖,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她领口的丝绸之上,很快便溶于衣料里,晕开一片水渍。
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法,月华扒着澈空的肩头哭的一塌糊涂,她像是故意的一样,眼泪鼻涕全部蹭到了澈空干净温暖的长袍之上。
澈空对于她的做法也没有反对,倒像是默许了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他唯一做的事便紧紧的拥住月华,仍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而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或许也不愿知道。
月华哭累了,趴在澈空的肩头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澈空把她抱到了院外的一颗古树下,身上披盖着澈空的一件外袍,而他本人只着一件素衫,手中拿着玉竹制成的笛子,对着夜空轻柔的吹着笛曲。
月华支起上半身,斜斜的靠在身后的树上,心思都在澈空的笛声下放空,笛声悠远而绵长,曲中千般变化,尽也让月华听的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