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也语塞。
沈绉冷笑一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都为统治阶级所忌。作为几千年权谋宝典的厚黑学,你们又了解多少?知道什么是厚黑吗?知道什么是驭人之术吗?知道什么是功高不赏吗?真以为自己能名垂青史呢,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说别的,单说这个天机令,你们觉得这块令牌跟秦始皇的传国玉玺相比如何?有无知的人,以为拿到传国玉玺就可以登基做皇帝,何其可笑!刘邦是拿到传国玉玺才做皇帝的吗?他靠的是军队。先有国,才能刻玉玺,天子六绶,玉玺并不代表权利,它只是权利的象征,国灭了,玉玺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再说天机令,或许外人以为,拥有这块牌子就有统治天机门的权利,可是你们应该知道天机门的建构,即使没有掌门,天机门也可以正常运转,那你们又怎么会天真到为了一块小小的牌子而杀人?所以文华阁主的真正目的,是搅乱天机门,他好从中获利。”
邵明忍不住道:“你说他想搅乱天机门,从中获利,他能得到什么?与其费这么多口舌,还不如把面具摘下来,可以省很多事!”
沈绉冷冷道:“我是要摘,不过丑话要说在前头,在我摘面具之前迷途知返的,我不会追究,等我摘了面具,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倒是赶紧摘啊?”有人催促道。
沈绉摇摇头:“邵明,还有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枉我说了那么多,罢了,这是你们的命数。”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形制极短但制作精良的火铳来。
众人不解,不知道是什么暗器,直到沈绉往铳管理塞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丸,这才明白,感情是将长火*枪改短了。
沈绉将火铳对准几位管事,有人哆嗦着跪下:“掌门饶命,属下知错!”
一人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求饶。
苏晋道:“不用怕他!谁都知道他那玩意用了一次,就得重新填装药丸,咱们趁此机会早就拿下他了,还不赶紧起来!”
跪下的管事闻言欲起身。
沈绉呵呵一笑:“是吗?那你们就试试,谁先来?先声明,跪着的我不打。”
本已直起身的几位管事,又把腿弯了下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苏晋竟然也跪下去了。
沈绉冷笑一声,对准还站着的几位管事其中一位,抬手就是一发。“砰!”硝烟弥漫,被击中的人脑袋开花,直挺挺地倒下去。
就在这时,苏晋起身直向沈绉扑去。
沈绉不慌不忙,向铳管内塞了第二颗药丸,对准苏晋。
苏晋忙伏下身,用两条膝盖快速向沈绉交替挪去。
沈绉一勾嘴角,随着苏晋的行迹挪动火铳角度,不屑道:“你觉得我的火铳不能向下指是吗?向下的话指弹丸就会自己滚出来,对不对?可是你看,它没掉出来,你该怎么办?”
苏晋愣在当场。
沈绉命人将苏晋捆了起来。
其他人见暂代文华阁阁主理事的苏晋都被捆了起来,慌忙跪下求饶。
沈绉摘下面具,揭掉胡子,冷冷看着还没有跪下的邵明和其他几位主事及弟子,道:“邵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邵明连忙跪下,道:“属下知罪,请掌门责罚。”
沈绉扫视众弟子:“我现在还是天机掌门吗?”
众弟子齐声答道:“是!”
沈绉又问武功长老:“武长老觉得我还是个称职的掌门吗?”
武功长老低身下拜:“是。”
沈绉望了眼孟笛,对武功长老道:“好,今天我不杀你,我也不能容你。你们几个早就认出我来,却一直不肯回头,是觉得我不会武功,制不住你们是吧,今日我要好好整顿下天机门。天机门第四十七代掌门林齐令下:令一,文华阁阁主苏秦,勾结外贼,袭击须弥山,造成司邢长老、司察长老和多位弟子死伤,又与祁珏勾结,谋害本掌门,背叛天机门,罪无可恕,即刻起逐出天机门,连同其阁中所有弟子。着孟笛重新组建文华阁,暂代文华阁主一职,直到找到合适替代人选。二司七阁即刻与其重新做切割,不得有任何联系,违者同逐。苏秦此獠重创天机门,本应派出门中高手追杀,然考虑到其为朝廷命官,不宜让门中弟子冒险牺牲。二司七阁掌事若有机会图此獠,成功者可荐为继任掌门。令二,通宝阁阁主钱鑫,与叛徒苏秦勾结为伍,挪用门中物资银钱助其行不法之事,即刻起逐出天机门,其所掌门中物资银钱调配事务,暂由须弥山驻留通宝阁弟子打理,所有款项调动必须经由本掌门同意,否则视同叛教,即刻杖杀。令三,武功阁武功长老违反本掌门令,带头召集九宫掌事,意图谋废孟掌事,现逐出天机门,其所负责的门内事务,交由孟笛处理,其所负责的武功阁由其师侄吴志接掌。门中所有弟子,从今以后,不许与其来往,违者重罚,若有不服,同时逐出天机门。令四,藏经阁阁主董万、提刑司次长老邵明、文华阁掌事苏晋、通宝阁掌事钱瑾、武功阁掌事武骏、清心阁掌事卞嘉等,被叛徒苏秦鼓动叛教,拒不悔改,现暂将其收监,等候审判。”
“哈哈哈,你以为将我逐出天机门,通宝阁就归你控制了?只要天机门的银钱命脉抓在我手中,没有阁主的称呼又怎样?只要我一声令下,天机门断了供养,不出一个月,天机门必定内乱,到时候死的还不知是谁。”钱鑫道,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