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愕然转身回头,却不料声音的发出者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两步的地方舒服的躺着。
阳光根本没有受到遮挡的洒在他身上,花纹明丽的沙滩裤往上是线条流畅清晰的六款腹肌,那人微微用力撑了下沙滩,半坐起来,墨镜架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可嘴角却挑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咦,看到我都惊讶的不会说话了么?”
“姜呈?”江盼终于动了动嘴唇说出那个名字,她一把摘下墨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前天晚上,这个人还说瑞士又下雪了,自己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真是呆够了,结果今天就这么大喇喇的穿越了半个地球躺在自己面前。
“是我啊。”他说,拨了拨墨镜,视线从上面看过来,“很惊喜吧。”
江盼动了动嘴角,惊喜倒是没太多,但是惊讶倒是满满的,“一大早就来日光浴,惜时如金啊。”她说。
姜呈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随手捡起一件白色大t恤,套在身上,说:“这不是为了偶遇你么,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吃了么?”
江盼摇摇头,看见他脖子上面的头发里带着些细沙,想给他弄下来,可又没好意思伸手,就那么看着他抓了抓头发,簌簌的掉了些沙子进领子。
“那就走吧,吃点儿东西,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姜呈说着,趿拉上人字拖,一脚深一脚浅的沿着沙滩往路上走。
小镇的早上还一派宁静,酒吧餐厅都还没到开业的时候,两人干脆在街角的赛百味吃了三明治。
“你什么时候来的?”江盼问。
两人对坐在高脚凳上,中间的餐盘上还放着两块外表粗狂的巧克力甜饼。
姜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昨天凌晨,直接从瑞士过来的,都没来得及回国。”他已经摘了墨镜,眼底确实有些发青,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和转机,让他很难有个好的睡眠。
“这么辛苦。”江盼难得真诚的关切道。
姜呈立刻露出一个“那你看”的表情,“再不赶过来,你就该回去了。”
江盼挑眉。
“那我一个人在这边儿多无聊。”他说,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顿了顿才说,“嗯,在冬天待够了,过来暖和暖和。”
全世界有多少地方在过夏天,他非要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还不是为了能见上江盼一面,可是他偏生有些别扭的不直说,江盼就也不戳破。
“你住哪儿?山上还是?”
姜呈指了指前面的路口,“老皮特家,你不是也在那儿么,我今儿早上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你的比基尼了——”
“喂。”江盼打断她。
“哈哈。”姜呈欠扁的笑了两声,“谁让你挂在院子里。”
昨天晚上她游完泳回来的时候,旅店公用的烘干机已经关闭了,她不好意思打扰老皮特,就干脆挂在了后院的晾衣绳上,想着早上收起来,结果还是被他看到了。
不过看到也无所谓,穿在身上的样子他也见过。
赛百味提供的牛奶实在是太烫了,江盼一个三明治都吃完了,牛奶还不能入口,大早上的噎的她有些难受,看着可乐机就忍不住想来上一杯。
“要喝可乐么?”姜呈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意图。
一大早喝碳酸饮料,江盼着实纠结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屈服了,“要零度。”至少不加糖能稍微减轻一些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