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像被架在火上烤,像被放在油锅里煮,身边的温度那样高,呼吸的皆是炽热灼痛的气息,下面那宝贝,胀痛得像要爆裂开来。
突然有一阵清凉覆盖到身上,醇酒的芳香,光滑的皮肤,带来难得的凉意。
灼痛的孽根突突跃动,身体突然反转过,“啊——”一声啸叫,不知是痛是喜,惊得衔春泥的燕子长了嘴,一根细草飘飘摇摇落下来,飞絮一般无依无着。
贾母王夫人等在那丫头的带领下,很快到得福寿堂里。今儿宴请女眷的地方是荣禧堂,而贾母的住处就在荣禧堂之后,因而走来也很是便宜。
到了院儿门口,小丫头更是哆嗦不住,腿一软儿,竟是半步也动不得了。
“老太太、太太,就在这里,奴婢,奴婢不敢进去。”丫头弱声弱气地哭告。
王夫人心急得了不得,一把搡开她的身子,竟把个十来岁的丫头推到了一边,当先一步就往西边那三间正房里去,一面不迭声嚷道:“哎呦,可怜铭哥儿,这是出了什么事啦,若真有个万一,可叫我怎么跟已故的姑太太交代哟!”
贾母抢了她一眼,闻言也顾不得说她,紧走了两步,心里千万个阿弥陀佛,只求林铭玉别出了事儿。
林黛玉这会儿脸上没了一点儿颜色,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险些站立不住。
王熙凤在旁边瞧了,忙过去扶了,拍拍她手心,安慰道:“妹妹别怕,指不定有何事呢,总有老太太为你做主。”
林黛玉被这一搀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时心里只记挂着弟弟,倒充满了勇气。
说来话多,其实这会儿也不过才过了跨了院门,王夫人已经抢到了前边。满院子里除了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竟是一点儿声音也不闻,一个伺候的丫头下人也没有。
贾母心里打突,已经觉得不妥。然而王夫人好似全无所觉,一心地往前面疾走,双眼亮得慑人,全没有平日里吃斋念佛的木然之像。
到了西房前不远,一声细细的叹息声儿传过来,接二连三又是一阵响动。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凤姐这般的,一听就明了这是个什么事儿,凤姐当下就捏紧了黛玉的手,反应极快底就走把人带走。
然而王夫人好似神明上身了一般,反应比任何人都快。
贾母一声喝斥刚冲破喉咙,王夫人的一双手已经按在了门上。
随同“吱呀”一声轻快的声音而来的,是一道疑惑的惊叹词:“啊——?”
王夫人神速回头,狼一般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右侧回廊的方向,脸上难以掩饰的笑容奇异地定格着,扭曲一个十分难解的神色:“你怎么不在房里!”
这是一道严厉的质问!
这会儿糊涂的不只是林铭玉,跟来的大伙儿都不解地望向她,气氛一时十分古怪。
更古怪的是,随着王夫人把门推开,一丝细伶伶缠绵绵的少年声儿毫无遮掩地直萦绕在众人耳边。贾母、邢、王二夫人脸色几乎是同时就变了,一瞬间无法反应。
“这是谁在我房里?”林铭玉甩帘子就进去。
王夫人突然疯狂一般,竭力扑过去,嘴里一道尖利得不似人声的呼喝爆吼而出:“不!”
然而已经晚了,林铭玉何等的机灵,王夫人连他的衣袖也没有够着,他已经快速地鲁莽地冲到了室内。
“啊——呃!”一声奇异的叫声叫到一半戛然而轻快地堵在嘴里。
身后之人不由得跟着这声儿掉住气息,呼啦啦一下子都堵到门口。
王夫人眼白一翻,挡着房门瘫软下来,生生阻住众人的脚步。
但这会儿显然倒的不是时机,而邢夫人今儿也格外的有眼色有气力,忙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声儿惶急得忘记压下音量:“弟妹,你可不能倒下,这宝玉还不知怎么呢,咱们快进去为他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