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玉看了他半响,蓦地“噗”笑起来。
“涂大哥,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涂凌光也笑起来,制止他的挣扎,笑道:“淘气。大哥是太想你了。好好抱一抱,老老实实说话罢。”
林铭玉便也不再乱动,坐在他上,依偎着他显得宽阔的膛,心里很塌实。
“涂大哥,京都里的事,从我走后,你给我细细说一说,我爹爹,,还有九哥他们,现在都好么?”
涂凌光道:“我来时,父王已经控制住廷。把五姑姑接入。林姑姑仍在五姑姑边。林大人与藏锋兄在前朝协助理朝政,你那些朋友,宋文宁等人俱无碍。你走之后不久,宫里就传来消息”
这一说便说到深。涂凌光在涂凌云那儿用了饭来的,林铭玉因睡了一觉,错过饭食,一时不觉得饿,等听了涂凌光说了些京都之事,便觉肚子也饿了,胃口也开了。
涂凌光忙唤人传饭来。林大在帐外等了多时,早看过几次,见林铭玉终于要传饭,便命伙重新开火,把饭食热了送上来。
“大哥再吃点么?”
涂凌光给林铭玉添了饭,见他吃得香甜,笑道:“原也不饿,看你吃得香,倒有些馋了。”
林铭玉便放下碗筷,先给他乘了小半碗,待他端了筷子,便道:“一起吃,吃也吃得香些。”
两人用着饭,互相不停地量。这时方觉得那些凶险,担忧皆离得很远,两个人这样对坐着吃饭,便是快活了。
用过饭,林大端了茶来。林铭玉浅喝几口,说起前话,道:“五主也算开这一劫了。”
涂凌光笑道:“说起来,还是林姑姑的功劳。她与你一般,极为机敏。圣上已到昏睡不醒的境地,外朝闻不到半丝风声,人心惶惶。你凭借贾妃言语间的细微疏忽,便生出警觉之心,进言荣贵妃娘娘让五姑姑以为皇室祈福的名义出宫。出宫后,安排人冒充五姑姑住在行宫,悄悄把五姑姑带出行宫送到云华那儿。这样的胆量决断,让人佩服。”
林铭玉眉,没想到黛玉能做出这样果敢的事。这个,果然越来越大了。
“一贯温柔随,不过待人极真诚。她服侍五主多年,对主自然是看得极重,宁可谨慎些担着不是,也不愿置主于险地而不作为。”
涂凌光看着他,眼里是笑意:“你担心什么?父王可不是这般小心眼的人。他对林姑娘此行十分赞赏,主如今也离不开她。你如今可是宫里的红人了。”
林铭玉摇摇头:“我只愿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便好。”
牵扯太深,难免不被人嫉恨。不过,有我在呢,怎么样也要保住自己的家人。林铭玉默默想着。
涂凌光此番来一是为了传话,有些事只有他们父子知晓,不足为外人道。这些事第一日便与涂凌云商议过。二来,也是为了清理未兴关及边关重镇中属于忠顺王府的势力。这件事难办,也不便闹出来人尽皆知,他从涂凌云手里带走部分兵力,这部分兵力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涂凌光忙,林铭玉也不闲。一场大zhan之后,蛮族不再正面进攻,转而分兵小范围扰,纯为了恶心人。
涂凌云一面指挥对蛮族的围追堵截,一面暗中支持涂凌光的行动。这场zhan斗出人意料地拖拖拉拉进行到五月末。
朝中对忠顺王的裁决终于诏告天下。
忠顺王谋逆,此案牵连甚广,忠顺王一脉几至于断绝,朝廷中半数官员受到牵连,斩首抄家充军贬谪者不计其数。
直到忠顺王谋逆案尘埃定,未兴关外的zhan役才取得进展。涂凌云一改前三个月的宽容退,敌深入,亲自领兵进攻,杀死杀伤蛮族四万余名兵。蛮族八部元气大伤,一哄而散,被大洪军队直追到草原深。
贼已肃,外敌既清,大军班师回朝。
林铭玉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听着车轮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感觉一个新的开始来临了。
皇帝的体被先忠顺王通过宫妃之手所下的慢侵蚀,中毒至深回天无力,于先忠顺王定罪那日苏醒片时,再度昏不醒。
昌平王召集在京兄弟妹,回皇宫侍疾。廷不稳,在外又有敌环伺,朝臣一致上疏请立昌平王为太子,临朝监,署理事。
昌平王再三推辞,以圣躬有恙不受。
眼见着皇帝水米不进,只剩下一口气,前线终于传来捷报,皇帝当场召集阁臣尚,拟旨立昌平王为太子,册立之日即传位于太子。
旨意已定,圣驾即薨了。
举服丧。
因昌平王事王甚恭,友爱手足,昌平王之子先士卒,带领将士们扫除敌寇,保卫大洪的江山和百姓,因为昌平王即位,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