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耳熟,秦咿想了想,脑中晃过梁柯也的身?影。
他也说过,他不?委屈,从没觉得自己委屈。
他们啊——
都?心甘情愿对她好,从不?觉得为她付出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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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谢如潇向领班请了会儿假,和秦咿一起去了墓园。
墓碑上,方瀛的照片依旧清晰,眉眼温和。
谢如潇将一束茉莉花放在她面前。
风吹着,绿植摇摆,茉莉香气袅袅四散。
“阿姨,”谢如潇轻轻开口,“我回来了。”
秦咿弯着腰,用手帕抹去墓碑四周的浮尘。动作间,她长?发?垂下来,质感清柔,露出的脖颈细白无瑕。
谢如潇朝秦咿看了眼,短暂的一眼。
他抬头,天空又高又蓝,阳光跳跃着,落满他周身?,如同一个迟来的温暖的拥抱。
风依然在吹,花香幽幽淡淡。
谢如潇闭上眼睛,倾泻而来的光束里,细小的尘埃颗粒闪烁如晶粉,他像是在感受风,又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一辈子都?得不?到最爱的人又如何,只要她是快乐的,只要她好好生活着,平安幸福,他就?不?遗憾。
他不?遗憾。
谢如潇没有搭秦咿的车,他开了超市用来送货的那辆五菱宏光。
离开墓园时,秦咿说:“我快要结婚了,你会来参加婚礼吗?”
“当然去啊,”谢如潇勾唇,笑得有点痞,“我是你哥,梁柯也得向我敬酒!”
他们在长?街尽头的路口告别,开往不?同的方向。隔着车窗,谢如潇朝秦咿挥手,他先?踩下油门,控着方向盘转过一处弯道,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他又停下来。
离得远了,无论如何调整车外后视镜,都?不?可能看到秦咿的车,谢如潇的目光却依旧落向窗外,长?久停留。
打火机一声脆响,烟雾飘散,他降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沿上弹了弹灰,姿态娴熟潇洒。
车载扬声器播着他喜欢的那首粤语歌——
“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