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枭林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一侧,再一次逼近她,“刚才都看见了?”
她确实有点被刚才画面里的他唬住了,犹豫几秒,摇头又点头。
“有时候不怕,有时候……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段枭林深吸口气。
“什么时候不怕?”
裴西情与他四目相对,美眸里清晰地倒映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她腾出一只手,缓慢地抚上男人的脸,“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怕。”
男人一顿。
裴西情说:“就比如现在。”
她不怕他带血的衣服,也不怕他有阴暗潮湿的一面,诧异占据了更多。
“你是觉得我会因此怕你,逃离你,刚才才会生气的吗?”
她解释道:“我只是条件反射,你不要往心里去。”
段枭林似乎松了口气。
侧头,薄唇吻上她娇柔的掌心,“吓到你了?”
裴西情似乎被烫了一下,想缩回来又被他牢牢抓住。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有点,不过,我可以理解。”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如果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罪犯都要和颜悦色,那法兰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也不会有人出面遏制犯罪,更不会有人对刑罚心生畏惧。
“如果你不凶点,那你就要被欺负了。”她抬起小脸,心疼地说:“刚才那个是人犯了什么罪?明明是犯罪为什么还那么咄咄逼人啊,未免欺人太甚,还想拿异能伤害你。”
她当时一边注意段枭林,一边担心他会不会中招,最后才是被吓到。
段枭林眼神的冷意逐渐消去。
没有了刚才的锋利与冷锐,只剩柔和与纵容。
“倒卖器官组织里的线人之一。”
“难怪,他一直不肯供出背后指使是不是?”
“是。”
“那我觉得你刚才做的,并没有错,我只是……心脏单方面有点承受不了那种场面。”她心有余悸地说:“我也在一点点接受这个世界的残忍和各种血腥恐怖以及你口中并不太平的黑暗基地,但其实我并不一个能真的对各种残忍画面无动于衷的人。”
没办法,对比他们这里的生活,现代人大部分都更侧重普通单调的社畜生活,每天都在柴米油盐和生活里备受折磨,她虽然是个明星,只要是吃饭的人,就无法避免。
她能接受是能接受,但并不代表,心内能做到毫无波动。
她继续说:“我开始确实很惊讶,可一想到你的身份,就觉得正常了。那些人该死,他们做的事情,天理不容。”
“为什么无法适应?”他问。
五年了,活到现在的人,都能适应。
裴西情不想告诉他穿书的事情,只说起了以前她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