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后,一家人用了早膳。
薛泠让薛谌带沈婉清逛逛府里,她自已去寻父亲母亲。
山贼之事,她本也想要瞒着父亲母亲。
不过是弟弟大婚前,薛泠想先瞒着,免得父母惊忧。
如今既然薛谌大婚已经结束,山贼之事、和离之事,她也该向他们交代一二了。
更何况,昨日崔钰一面未露,今日薛泠提和离之事,也算是个好时机了。
薛泠到阿娘院子时,她父亲母亲便已经在等着她了。
“阿娘、爹爹!”
薛泠让碧月和翠月留在了屋外,抬腿走了进去。
梁氏起身拉住女儿的手:“泠儿,阿娘和你爹爹,都在等你。”
薛泠看了一眼父亲,有些愧疚,“阿娘阿爹,女儿有一事想任性而为。”
诚意伯叹了口气:“可是和崔钰相关?”
薛泠一家人感情极好,父亲母亲又十分爱惜她,她自小,便有些任性。
当初嫁给崔钰,无论是爹娘,都曾劝过她,可她一心以为崔钰是良人,以为自已与崔钰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心相印,便嫁进了侯府。
出嫁三年,除了回门那日,她回娘家,几乎都是独自一人。
从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那时崔钰确实公务繁忙,她又想爹娘,一年回家好几回,崔钰不陪着,也实属正常。
那时阿娘便委婉地问过她,是不是崔钰欺负她。
她总说不是,只是想阿娘了。
薛泠那时说的都是实话,也并非逞强。
她确实不觉得崔钰欺负她,也确实是想父母了才回娘家。
可如今想来,她初一十五习惯去普济寺祈福听诵,三月又归家两次,算起来,她一年出侯府三十多次,崔钰竟也不曾关心过她。
若是她与崔钰两人感情和睦、夫妻蜜里调油,她又怎会那般想爹娘。
更别说,她嫁人三年,肚子都不曾有一次好消息。
从前她一叶障目,自是看不清楚自已的境况不好。
可阿爹阿娘,又怎会看不出来。
想到这些,薛泠眼睛涌上几分热意,可她不想在爹娘面前落泪,只好强忍着,“爹爹、阿娘,我想与崔钰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