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泠却要他与她一起去官府那盖上官印,将二人的夫妻关系划出名册。
崔钰看着薛泠:“你便这般想与我划清界限吗?”
便是那万分之一的隐患,她也不想留下吗?
两家人那么多年的交情,他既已在那和离书上签了名,以后就算是后悔了,也断不可能做出毁诺的事情来。
薛泠这般做,不就是在防着他吗?
“泠儿,我在你的心里,已是这般信不得了吗?”
薛泠冷然地看着他:“夫君通过那一份份的信与陆夫人谋划算计我的时候,又是否想过,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是何感想?”
不等他开口,薛泠哼笑一声,继续开口:“夫君自然是没有想过,夫君你大抵是觉得,自已能瞒我一辈子!”
说到此处,薛泠眉眼上尽是冷色:“可惜啊,天理昭昭,不可掩也!”
崔钰身为大理寺少卿,这话皆是他说与旁人听,不成想,竟有一日,自已竟成了听的那人!
他颓坐在到椅上,许久,才抬头看向薛泠:“好,我答应你。”
薛泠并未说完:“这本就是夫君该做的事情,此事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还有一事,才是我真正的要求!”
“何事?”
事到如今,崔钰也知自已多说无益。
“我要你主动与母亲提出与我和离。”
罪魁祸首自然是陆雨薇,可如果没有崔钰在中间领她进门,她薛泠又何需遭受这些?
那日在燕山上的心如死灰,薛泠毕生难忘。
明明最初算计她的人便是崔钰,凭什么崔钰什么都不用承担,还能独善其身。
她要和离,但也不会傻乎乎地自已去提。
“好。”
薛泠看了他一眼:“既如此,那我便再信夫君一回。”
崔钰听到此话,喉间的涩然甚至有些发苦。
“夫君可还有旁的事?”
崔钰听到此话,心底有股无名的火,可看到薛泠冰冷的神色后,那股火又一下子被浇灭了。
“没有。”
说着,他起身出了海棠苑。
刚走出海棠苑,文远便匆匆地跑到他跟前:“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