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本只有七八分怀疑,如今心中已有九分。
她从未想过,陆雨薇竟这般狠毒。
她那日明明与她说过,她无需心急。
“你待如何?”
薛泠听到太子这话,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待如何?
她又能如何?
陆雨薇如今怀有身孕,此时她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真的闹开了,对她而言,也并非一件好事。
“……我不知。”
她被山贼掳走,若是闹开了,崔钰大可以休书一封,顶多是遭人说几句冷血无情,却也无可诘责。
毕竟谁也没办法证明,她被山贼掳走后,还是清白之身。
更何况,她如今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
不得不说,陆雨薇此计,真是恶毒至极,滴水不漏。
大抵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太子忽然唤了她一声:“薛泠。”
她抬起头,昨夜里潋滟至极的眼眸此刻只有茫然和几分无助。
她这般瞧着他,像极了他围猎时撞到他箭下的山鹿,那般的彷徨无助,勾得人心起恻隐。
然只是一瞬,她双眸轻轻一眨,那眼中的无助便不见了。
谢珩有些惋惜,“你甘心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甘不甘心,薛泠自是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又能如何,若是计较这件事情,她与崔钰,必定是要闹得两败俱伤。
“不甘心,又能如何?”
时隔两个月,她的回答一如当初。
“胆小。”
薛泠笑了下:“殿下便当我是胆小吧。”
少时不懂事,自是可以事事较真,如今长大了,再那般,旁人只会说她蠢。
“我如今只想和崔钰和离。”
“你自是要和崔钰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