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泠深知他是故意这般误解,她看着太子,渐渐平复下来:“殿下,臣妇何处得罪过殿下,殿下不妨明示。殿下这般戏弄臣妇,若臣妇信以为真——”
“那便信以为真。”
他言毕,修长的手指忽然穿过她的长发。
薛泠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太子殿下!”
“唤这么大声,若是你的丫鬟听到了,还以为孤对你做了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上收回手,刚穿拂过她长发的手收回,在怀里面搜寻一番,随即将一枚玉佩放至她身前:“薛泠,你这般聪明,应当清楚,你与崔钰和离后,这上京能再娶你的人屈指可数。”
“但孤不一样,孤想娶谁,就娶谁。”
他说着,忽又向她近了几分。
那白玉般的手指伸过来的时候,薛泠下意识往后躲了下。
“躲什么?”
他不满她方才的躲藏,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掌住了她的后颈。
薛泠只觉得后颈被一股热意侵袭,她拉着被子的手不断收紧,人还未从方才太子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就这般被他逼着与他对视。
他俯身靠近,两人近在咫尺,薛泠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檀香。
“薛泠,孤三年前便想娶你了,可你眼神不好,选了崔钰。”
本来太子方才那话已经让薛泠惊讶不已,这话无疑又是一道惊雷。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颤着红唇出声:“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太子神色突然冷了下来。
他冷嗤了一声:“既然你不会选人,那便孤替你选。”
说罢,他将那被衾上的玉佩重新拿起,塞到她的手上:“收好了,若是丢了,孤可就不是闯进你房间这般简单。”
薛泠深觉他话里有话,却又一时反应不过来。
“孤要去一趟冀州,二十日后归来。”
太子低头瞧了一眼,那纱衣薄如蝉翼,隐隐能看见那雪白的双肩。
他把锦衾往上提了提,这才松了手,从她的床上起身。
离开前,谢珩又瞧了一眼床上的人。
啧,真是胆小。
薛泠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完全出了里间,她才低头看向被塞进掌心里面的玉佩。
无瑕的白玉在微光下温润柔亮,玉佩呈规整的圆形,边缘打磨得极为光滑,正面以精妙绝伦的微雕工艺,镌刻着一个“玖”字。
太子排行第九。
薛泠只觉得那玉佩是烫手山芋,想扔掉,却又深知这是太子的物件,她若是扔了,回头他秋后算账,她根本就平不了这账。
可她若是收着,依太子方才的话,这是定情信物。
薛泠满脸热烫,只觉得又气又惊。
她拿着玉佩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好先塞到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