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表演可是好看得很,听说请了个什么歌舞团,全是能歌善舞的小姑娘。”这船家站在船头卯足劲介绍着,生怕逾白不上船看演出。
“呃,那你们谁跟我上船?”逾白望着最后一艘船,有些纠结地开口。
“无邪,你就住在西湖边上,这种表演肯定看过不少。我和阿逾住在北京,平日里难得出来,就让我陪阿逾去吧。”谢雨辰嘴角挂着一抹温婉的笑,说着就拉住逾白的手,作势要上船。
“诶,花爷,您这家大业大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瞎子前些年眼睛不好,对这种歌舞看得少之又少,您得关爱残疾人士。”黑瞎子脸上挂着看似无奈的苦笑,试图靠卖惨赢得机会。
“黑爷现在的眼睛不是好了吗?您岁数大,活得长,以后看演出的机会多的是,何必跟我这个年轻人争呢?”谢雨辰毫不示弱地回怼,甚至搬出寿命的话题,博取逾白的同情。
谢雨辰心里清楚,阿逾和張起灵、黑瞎子的寿命都很长,他们往后相伴的时间还多。但自已不一样,他的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所以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跟阿逾一起经历更多。
这样,即便有一天自已不在了,阿逾无论和谁去曾经他们到过的地方,做曾经一起做过的事,都会想起他谢雨辰。
毕竟,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这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中了逾白心中那根关于寿命的刺。许是想起二月红的离世,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就在逾白决定带着谢雨辰上船时,无邪突然开口:“其实……这种演出我也是第一次看,没关系逾宝,你们看就好了,我去给你买点小吃吧,奶茶加巧克力蛋糕怎么样?”
好贴心的无小狗,逾白突然感觉无邪怎么这么懂事啊,要知道,过于懂事的孩纸是没有糖吃的。
犹豫片刻,逾白还是心软了。“无邪,一起吧。”
最终,她带着无邪上了船。
站在岸边的谢雨辰气得后槽牙快咬碎了,无邪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不是自已常用的吗?这小子这么快就偷学了过去!真想把无邪扔到西湖里泡一泡,说不定杭州人都能喝上龙井了。
逾白和无邪的船缓缓驶离岸边,很快就漂到了西湖中央。不一会儿,一艘装饰精美的大花船缓缓驶来,船上繁花似锦,馥郁的花香随着微风飘散开来。
原本冷清的湖面,不知何时涌出了许多游客船,大大小小,将逾白的船围在中间,离花船也越来越近。
逾白最先看到的,是花船里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她身着一袭飘飘的衣衫,恰似古代女子成亲时的嫁衣,美得如梦似幻。
紧接着,花船里传出一阵婉转的小调,用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逾白耳中。
“无邪,你听到了吗?真好听呀。”逾白扭头,却见无邪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已。
“啊?啊!好听!”无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他的心思全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根本没留意听。
“不过这声音……总感觉有点熟悉。”逾白平日里没少听二月红留给她的收音机,里面的戏曲她早已烂熟于心。所以这小调一响,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二月红。但二月红已经离世,唱戏的嗓音本就容易相似,她只当是唱歌的小姑娘嗓音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