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生日宴,鹿惊棠并没怎么沾酒,只略微敬了几位重要长辈的酒,只轻抿了一口稍微皱下眉,看得出她不大喜欢喝,傅南屿便会自觉的接过替她喝完。
众人虽惊讶,但也没让敢说什么,他傅南屿要托举谁,谁就是天上人。
鹿惊棠腰身被人轻轻一揽,她清透的眸子看向身侧的人,疑惑的歪了下脑袋。
傅南屿微低下头,脸颊虚虚贴着她,两人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鹿惊棠能闻到他身上干净舒爽的气息。
她并没有条件反射而后退,而是生理性的仰脸凑近对方,近到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已。
傅南屿缓慢地低眸,漆黑的眼里勾着笑,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厉沉看了一眼,摇摇头,和齐衡碰了下酒杯,不明所以的吐出两个字,“变态。”
突然被骂的齐衡:“啊???”
傅南屿附在鹿惊棠耳边,像是有意想压低音量,又像是没有,反正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很无聊,我们逃跑吧。”
鹿惊棠呆了片刻,捂着嘴跟他说悄悄话,“啊,这可以吗?会不会被人蛐蛐啊?”她还以为傅南屿面对这种场合已经熟练了,原来他也觉得无聊啊。
傅南屿笑了一下,语调冷静,但很酷帅狂拽,“谁敢?”
傅南屿每天要开会,还要参加各种酒会,和各种人虚与委蛇,确实很可怜。
鹿惊棠怜惜之下,还有些心虚,她每天都过得很充足舒坦呢,一点都不枯燥,即使她和傅南屿在一起,傅家也不会要求她去涉足自已不擅长的领域。
她将手放进傅南屿手心里,苦口婆心的教育道:“好吧,这次就满足你,以后…以后咱们尽量晚一点再逃跑吧。”
傅南屿没有丝毫的挣扎的任由她拉着逃跑,他害怕时间,但鹿惊棠告诉他,不必等到午夜,公主也可以带着王子私奔,不做任何命运的假设。
不知道是怎么计算她们到达露台的时间的,鹿惊棠脚尖刚踩上露台的台阶,头顶夜空数千架无人机环绕着她的方位飞了起来,漆黑的夜空上铺开璀璨星河。
鹿惊棠仰头看得目不转睛,转头看向身后,和傅南屿对视上,他漆黑的眼里都是暖热的笑意。
傅南屿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垫在她头顶上,低磁的嗓音响在她耳边,“看。”
只见星河上一只小鹿跃然而上,眼神懵懂,活灵活现的晃了晃支着鹿角的小脑袋,无人机在它头顶上方形成一个冠冕的图形,稳稳的落在她头顶,小鹿似是好奇,脑袋跟着上扬了一下。
鹿惊棠还没从这震撼的奇景中回过神,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已头上,她好奇的伸手去摸,摸到那物体的边缘,就反应过来了,是冠冕,和小鹿戴着的是一样
傅南屿用掌心捧起她的脸,低头和她碰了碰鼻尖,气息交缠,似是叹息:“这次总算没有晚。”
鹿惊棠一颗心浸得酸软,踮起脚尖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轻声道:“没有晚,我知道的。”
如果命运一直在告诉你,靠近那个人,注定是悲剧,那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在鹿惊棠这里,她从未质疑过傅南屿,她知道傅南屿很辛苦。
在傅南屿这里,或许靠近鹿惊棠注定走向悲剧的结局,但他傅南屿天生就和鹿惊棠绑在一起,刮开血肉灵魂共鸣。
幸福结局,也不管用。
也从不在他(她)的选项里。
季云音浑浑噩噩的回到宴会厅,在二楼往下看,看到那个为鹿惊棠生日特意定制的巨型蛋糕,她突然想到了些东西。
或许一切在这里结束,她就能回去了,她就能再次见到爸妈了,所有的噩梦都会消散。
鹿惊棠不是毁容吗?那她也毁容一次,抵消不就好了。
她神志不清的扶上栏杆,看准下面想往下跳,还没可惜还没行动,就被一股大力掀翻下来。
保镖浑身虚软的擦了把额头的汗,刚才看无人机秀看的太入迷了,差点没赶上,还是他家大少爷有先见之明。
跑别人家生日宴跳楼,这不是缺心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