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就这么一直当旁观者看下去了。
路唯蓁低头吃煎蛋,看了眼信息,毫不犹豫回复:
【我没空。】
她藏起情绪,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味同嚼蜡。
路唯蓁从小就不是什么乖巧温顺的小孩,她喜欢追求疯狂和冒险,可她没有条件。
没回路家前,经济问题是她面临的最大困难,养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所有的资源在弟弟出生后全部倾向于他。
小时候路唯蓁还在蓉城,她那时还不姓路,姓黎。
她出生就长得好看,越长大,容貌越出众,街坊四邻看见她的脸都要惊艳一句:
“这小姑娘不当演员可惜了。”
夸赞是面上的,背地的猜忌也没断过:
“她爸长得就是个凡人脸,她妈是好看,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这小姑娘啊,八成是个小野种。”
养父听了传言悄悄做了亲子鉴定——
果然不是自已的种。
养母早年出过轨,重男轻女又心虚,只留了弟弟,把黎唯蓁丢回娘家养。
那是黎唯蓁最自卑的几年,姥姥也视她为耻辱,早早就让她去寄宿学校,别待在家里丢人现眼。
顶着野种的名头,她过得并不算合群,唯一的亲人就是妈妈。
她希望妈妈偶尔能来学校看看她,放在弟弟身上的偏爱能不能分给她一点点。
可一次也没有。
喜欢上池冽是有迹可循的。
初中三年,池冽简直就是路唯蓁生命里最耀眼最刺激最具吸引力的存在,她从没想过还有人能那么洒脱随性。
姥姥去世那年黎唯蓁初三,葬礼那天是寒冬,家里人针对她的抚养权吵得天翻地覆,黎唯蓁独自坐在门檐下,静静等着别人的宣判。
那时她的头顶总是泛着一层沉闷的灰,有云无云的天都是空荡荡且毫无波澜的,
池冽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手上拿了她的围巾和帽子。
他将帽子和围巾给路唯蓁戴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要不跟我走吧?”
黎唯蓁成绩不错,池家以资助或者收养的的名义,让她寄养三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黎唯蓁有点懵,池冽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放心,哥养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天光下,飞机尾翼的气流在湛蓝里划出一道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