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东西。”
“可哪怕灌醉了天下,也灌不醉我啊……”
“这诸世之中,可有能让我一醉的酒……”
“好想回到过去啊……”
七层酒馆上,名为‘渊’的白衣男子拿着一坛酒,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喝着。
这是酒馆的第七层。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神祇。
甚至整座酒馆,都没有一位神祇。
李越走了上来。
他也是一身白衣,但他的面容却清秀很多。
“世人都觉得长生好。”
“可却又有谁人知,长生路上亦烦恼。”
“我从五岁开始接受洗礼,习练武道。”
“十二岁天赋展现,震撼了族中老祖。”
“二十二岁问道天下,横扫年轻一代无敌手。”
“此后一步步攀登武道,每一步走过,脚下都有无数的尸骨,有敌人的,有朋友的,甚至还有爱人亲人的……”
“我斩了很多敌。”
“我救了很多人。”
“我让很多老怪物都畏惧。”
“我行走诸世之中,哪怕那些最可怕的禁地都要让道。”
“可是——”
“我却并不感到开心。”
“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的至亲……”
“他们都战死了。”
“我想要他们活着啊。”
“我宁愿不要这一身修为,也要他们活着啊。”
“无敌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一切都只能在记忆里找,所有都消逝得干干净净。”
‘渊’喃喃呓语道。
李越闻言,心中震动。
他从‘渊’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那种悲凉。
那种举目四顾,天地茫茫,所见所闻却都是陌生的人与景。
而且——
他也基本上能够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