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地居西北,昼夜严寒。
伴晚,隆冬萧瑟的寒风萦绕清冷的星月,惨白的光芒,渗入积雪,折射着刺骨的寒意。嘎吱作响的枯木,犹如催命符音,扎入耳膜,教人朦胧间,生出股惶恐之意。
匈奴铁骑,似乎踏响了胜利乐章。峥峥的铁蹄,浩大的匈奴军,几十里外,带着杀气与血腥,直取城关而来。
城关以北,距之两里,车骑将军周义率三万新兵,在此集结完毕。
孟卫风手握佩剑,雄姿英发,与手持火把的刘敬诚,一同屹立城楼之上。
片刻,车骑将军一马挺出,偌大的嗓门,喝起:“属下周义,上承皇天后土诏,下奉大将军令,率军出击应战匈奴,不破匈奴,不擒瑁段,誓不还!”
身后雄壮的三万大军,振臂齐声,高呼。
“生擒瑁段,誓破匈奴!”
“生擒瑁段,誓破匈奴!”
“生擒瑁段,誓破匈奴!”
铺天盖地,士兵临战的紧张与焦虑,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钢铁一般的决心和意志,遮盖了狂妄呼啸的北风,钻入所有人心底。
孟卫风抬手,声音戛然而止。
他双手恭敬般地托住,暗哑染青盘龙佩剑高高举过头顶,带着内力,高声穿透每个人的鼓膜。
“大将军已亲率一万精兵,袭击匈奴,请周义将军带领三万将士,绕至匈奴后方,断其后路,生擒瑁段!”
锃的,一声龙吟,月桁出鞘。莹莹灿白的金属,泛着让人胆寒的光芒。剑尖芒色,直指大漠。
“大将军佩剑月桁在此,听令,匈奴性情残暴,犯我夏国,戕杀我族,其罪当诛!尔等夏国好男儿,守家卫国。杀!”
“杀!”
嘹亮呐喊再次响透苍穹。
车骑将军周义,在炙热与狂烈的呐喊中回归。大掌一挥,飘扬的墨字军旗,陡然伫立。
墨家军魂,永将不倒。
“出发。”
气势滔天的军队,破风而去。
………………
行军过半,一举旗皮甲藤士卒突然东张西望,另一举旗士卒见此,低声大喝:“干嘛呢?不想要命了!”
受到惊吓的士卒,讪讪回头,悄悄地说道:“不是啊,阿久怎么不在,他不是才赢了擂台赛吗?”
“哼,说不定人早被提拔了,正跟着大将军匈奴呢!”士卒眼红,酸酸说道。
“嘘,别说了,小心被将军听到。”
一旁抗矛的猴腮军士,眼珠子溜溜直转,若有所思。
匈奴的奸细,不见了?
………………
公孙青酉健步如飞,急急跑入议事厅。却勾住门槛,一个踉跄,险些摔个大马趴。
“长史大人,请慢行。”
一道浅淡又纯净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虎躯一震,语气看似恭敬实则漠然,此乃他再熟悉不过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