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你说……我的亲生父亲是,是李沐白?”
听玄通说完,李炭心头突突跳个不停,脑中一片空白;半晌,他才颤声问道。
“不错……”玄通沉声答道。
“大师……”李炭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愈加苍白,“那,李沐白……我的亲生父亲,他……他现今在哪?”
“他离开村子,心灰意冷,后来出家,当了一名僧人……”
“你说……我的生父他,是个和尚?”
“不错。”
“那,他还活着吗?”
“活着。”玄通点头。
“……他,他在哪?”李炭浑身一阵燥热,手指不住抖了起来。
“他现在岛上……”
“什么?……他也在岛上?……是谁?”李炭那颗心跳得更厉害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你的生父,他……他就是……”玄通嘴唇轻轻颤动,幽深的眼光又看向院中那片竹林。
风吹叶动,声若人语。
“……是,是谁?”李炭屏住了呼吸。
“……唉,就是贫僧那不成器的徒儿……惠能……”玄通转回脸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啊?……”李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生身父亲,竟然是惠能和尚。
他望着玄通,呆立当场。
“惠能那时却不知,你们母子就在蓬莱县城。”玄通说,“他云游四方,吃了不少苦,相貌也大为改变……后思乡心切,又回到岛上……可人们已认不出他了……唉……”
“他……他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吗?”
“起先不知,”玄通说,“后来凑巧才从村人们的闲谈中,得知真相……”
“他,他没找过我?”
“自然找过,”玄通说,“听说你要回七煞村,他还专门去县城探问过你……”
“啊?原来如此……”李炭记起那天在自家院外遇到的青衣人,越想越觉像惠能。
“你回来后,他还在半夜偷偷钻进密道,去房中看过你……”
“啊!”李炭张大了嘴。
不是梦——那个深夜站在他窗前的灰衣人,果然是惠能。
“……既然我是他儿子,在李青龙的葬礼上,他为何说我想害死他?”
虎毒不食子,李炭想不出惠能为何那般说辞。
“惠能以为你早已知道自己不是李南天的儿子,却起意贪财,要害死李家和知情的所有人,好独占李家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