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县主来不及思考南方官员的乌纱帽了,一时想到自家父王和手下将士,一时又想到南方的百姓。
百姓本就遭了水患,民不聊生,再有疫病侵扰……
“殿下,您一定得给陛下上奏折,立刻禀明此事,早早做好准备,说不定……”
太子漫不经心摊开店家送上的书,打量几眼:“上奏?孤为何要上奏?此事,和我有何干系?”
云华县主一懵:“可……可……此事殃及百姓,你我食朝堂俸禄,受百姓供养……”
“那又如何?”太子重重合上书,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危险,“云华,你是想教孤,怎么当好太子。”
云华县主和没什么存在感的惊风赶紧跪下:“云华不敢,云华只是……只是替殿下心忧百姓。”
“不劳你替孤分忧,你滚吧,日后别再来京雅轩,平白碍了孤的眼。”
云华县主咬唇,眼带恳求地看向太子:“殿下……我父王他……”
太子不语,暗处,汀南闪身而出:
“县主,请。”
云华县主还想再挣扎一番,毕竟疫病一起,可是数千条人命,甚至可能包括她父王睿诚王,和南疆将士。
惊风却是上前,强行搀起云华县主,低声劝她:“县主,莫要惹殿下生气。”
云华县主一惊,触及太子凉薄的视线,连忙低头:“是,是云华冒犯了,还望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宽恕云华。”
不等太子回应,云华县主紧攥着惊风就要离开。
是她大意了,忘了太子一向喜怒无常,又寡情恣意。
否则也不会被圣上剥夺了上朝的权力,只能当个名存实亡的太子。
“等等。”
汀南的声音让云华县主下意识一抖,正想着今日怕是要交待在京雅轩了。
汀南快步走来,将一摞书塞到惊风手中:
“殿下说了,买书,记得结账,每本十两银子。”
*
身处侯府的林净月并不知她十文钱一本买来的书,被卖出了天价。
从老夫人处得知,侯府二老爷唐成安回府,不过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想留有遗憾后,她便识趣的没有多问。
伺候老夫人用了膳,顺便蹭了顿饭后,林净月回曦明院,就见陈管家等在院门口,踌躇着不敢进。
“陈管家可是有事?”泊春强忍住了话里的阴阳怪气。
陈管家苦着脸,两边都为难:“刚刚刘嬷嬷被县主的人送来府上,已住进了映柳小姐的院子,即日起教导映柳小姐礼仪规矩……
夫人记挂小姐从小寄养在林家,做主让小姐每日同去,与刘嬷嬷学学,学学何为贵女风范。”
何氏话说的可没这么好听,语带讥讽,嫌弃林净月时常在外抛头露面,哪像个撑得起门楣的大家千金。
但陈管家不可能老老实实照搬——这不得罪人吗?只能委婉了一番。
正当陈管家以为她又要胡诌个借口敷衍过去时,林净月点了点头:
“知道了,明日我会去的。你提前和刘嬷嬷商量一番,月钱也得给她提提,多教一个人,就得多费一份心力,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陈管家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这就去与刘嬷嬷协商,必定把这事给您办妥了。”
陈管家的背影都透着几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