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并不搭话。
这姜姑娘的话头,可不是什么好话头。只是白玉堂却也不得不提,那位姜姑娘身份神秘、只骗的他们猫儿一片痴心之后挥挥袖子轻飘飘的走了,实在是可恶的很。
展昭于男女情爱之事上,本就坎坷,早些年死了未过门的妻子,而后又碰上了那刚烈的女贼连彩云,然后又有个姜姑娘,漂亮的让人觉得胆寒,不知是个什么来历。
自她走后,展昭数月闷闷不乐,但白玉堂每每问起,他又强颜欢笑,做无事状,不叫他担心。
那怎么可能不担心。
如今四年过去,猫儿在宦海之中历练,早不复当初之青涩,身上褪去几分莽撞的侠气,端的是一份入水般的温润之气。他愈发沉稳得当,只是在这男女之事上,却仍是固执的紧。
那位早些年心慕展昭的蕙莘郡主,见展昭身边并未有女常伴左右,便又起了希望,好几次给展昭送请帖,请他去参加王府诗会,展昭却均是以公务繁忙之由推脱。
蕙莘痴心一片,又不肯再让老太后逼迫于他,足足等了他三年,仍不见展昭回心转意,这才敲敲打打、另嫁他人。
再说住他家隔壁的那丁月华丁小姐吧,两年前展昭去了一趟松江府,也不怎么的惹到了这位丁小姐,非要展昭与她比剑,展昭无奈应允,没成想这一场比武,倒是让丁家上上下下对展昭满意极了,非要展昭做他丁家的女婿。
那丁家也是大户,丁氏双侠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丁月华更是女中豪杰,她与白玉堂自小相识,白玉堂自是知道底细。得知此事后,心中觉得这样似是也不错,展昭若是娶了丁小姐,也是美事一桩。
谁知,这展昭竟又拒绝了。好在丁月华是个豪爽的,见展昭不愿意,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他这是要吊死在姜姑娘这棵树上啊!白玉堂只觉得头大无比,若姜姑娘十年不回,难道你就要等上十年么?
一次饮酒间,白玉堂便如此问他了。
展昭只苦笑着说,与姜姑娘无关,他心慕姜艾,便对别人再用不起心来,若是仗着一张还能看的过去的脸,骗的好人家的姑娘在他身上耽搁时光,这让他良心如何能安?
白玉堂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展昭便笑着摇摇头,只又为自己斟一杯酒。
几次下来,白玉堂也知道这猫儿执拗的紧,别人是说不通的,于是也就作罢了,不再劝他放下。
只是有时还是忍不住要讽他几句的。
只是见展昭并不搭话,他也不好再得寸进尺,便摸了摸鼻子,道了一声:“得,你巡街去吧,我呀,吃饭去了。”
便先走了。
白玉堂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展昭看他背影,无奈摇头。
于是这装着猫大仙祝福的荷包,便被他压到枕头底下去了,当夜他睡得极好,一夜无梦,早晨起来,神清气爽。
那荷包却移了位置,并不在枕头下边。而是在他枕头旁边。
展昭一愣,伸手去摸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