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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生厌倦至极,懒听百无禁与花含烟的斗嘴,只问道:“玉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心中疑虑,与他人相同。”
说是相同,其实也不尽相同,花含烟为何这么做,他自然心知肚明,他想知道的是花含烟何以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千雪浪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听得百无禁都忍不住嘟囔了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心中有什么疑虑。”
花含烟虽在休息,但是她生性狡诈,又怎会甘心不做任何挣扎就在此引颈受戮,与百无禁闲谈的同时,她也在观察。
千雪浪不必多提,此人我行我素,绝无弱点,除非引外来强力如天魔与他相抗,否则不管是硬斗,还是智取都绝难讨到便宜。
昔日丢失的剑匣是打动千雪浪的一个筹码,可惜已经浪费,花含烟如今并没有能够打动他的其他筹码。
如欲逃生,希望只怕还要落在另两位的身上。
百无禁与……这位神秘的魔人,越是憎恨,越是愤怒,越是克制……才越是软弱。
七情六欲失控起来的确可怕,正因如此,才容易为人所掌控,最先屈服的往往都是有所求者。
欲魔二字,绝不仅仅指向情欲。
花含烟心中清明,微微笑道:“噢?阁下也想知道我为何这么做?”
千雪浪看着花含烟的目光忽生趣味,却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回答:“不,我不需要知道。”
“啊?”不明白的成了百无禁,他赶忙从石头上直起身来,困惑道,“什么意思?怎么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很需要啊!这位……嗯,千兄弟,你要是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花含烟挑了挑眉:“哦?”
“你并无忠诚,也无道义,更无自信,因此道路难以长久。”千雪浪异常平和地回答道,“你做事看似癫乱无序,实则清晰了然。你欲抗拒天魔,却不敢直面其威力,挑动他人,为自己留下无限后路。随后抗拒不得,便从容顺服,臣服于这蛮力之下,可你并未心服。”
花含烟的笑容微微一僵,好片刻才道:“说得真好,阁下倒是将妾身自里到外摸了个清清楚楚,探了个干干净净……”
千雪浪还没怎样,任逸绝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起来了。
百无禁歪过头思索了一下,咂摸着其中的意思,忽然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懂了!这不就是墙头草嘛,风吹两边倒,看哪边情况好就往哪边跑!”
花含烟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百无禁,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百无禁只是回以大笑:“怎么,现在又不是魔君了?”
千雪浪并没有嘲笑,他说这些话似乎也不是为了嘲笑花含烟,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变化:“你虽未屈服,但也不敢反抗,于是竭力摆弄聪明才智,试图谋求好处,掌控局势,令自己得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