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懵了懵:“啊?”
周定禹转过头来,长臂伸出车窗,那点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坠落的孤星。
路灯斜照在树木上,落下的剪影映在男人脸上,让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他自问自答,“肯定是会第一时间逃离我的吧。”
许梨沉默。
如果两千万的债还完,她肯定不会再跟他继续这种关系。
如果有可能,到那时,母亲病愈,罪名洗脱,她想带母亲离开豫城,去许世宴读大学的城市,找一份喜欢的工作。
她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
没回答男人的话,她反问,“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这跟他为什么被人下药出事,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周定禹说完,重又将目光投向窗外,“你先回吧。”
莫名的,许梨从男人壮似散漫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难懂的情绪。
但想起蔡采和许世宴还在家里等自己,便没继续追问,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推开车门下了车。
后视镜内,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走进灯火通明的小区,周定禹眸底压抑的情绪终于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沉默而汹涌地翻滚着。
今晚之前,纵使千难万难,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的感觉。
骆灵今夜的那番话,就像一记重锤一样,字字珠玑,狠狠砸在了他的七寸——
“……哪怕她不爱你,更没有选过你!你也要步步为营,把她猎到手?”
“可猎到手又怎样?她还不是一样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哪怕夜夜跟她睡在一起,她的心不还是不在你这里?你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
此刻,这番话一遍遍回荡在脑海,像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让他心底的燥意愈加浓烈。
一根接一根的烟在指间燃尽,直到烟盒彻底空了,他才收回所有思绪。
也是在这时,他才察觉到,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再度卷土重来。
是了,那种药很猛。
光靠那女人用手隔靴搔痒一下,根本起不了根治作用。
后槽牙咬住磨了磨,周定禹直接回到602,跌跌撞撞直奔浴室。
冰凉的水流兜头浇下,与体内那股难忍的躁热对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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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滑,紧握,缓缓闭上了眼,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浮现着许梨的脸……
三十分钟后,浑身被冷水浸透的周定禹,裹着一身寒意从浴室出来。
拿起手机,利落地给许梨转了笔钱,并附言:奖励。
而后给况野拨去了一通电话,沙哑着声音,“陪我喝点。”
——
而彼时的幸福小区601室,庆祝的晚饭已经结束。
许梨给醉鬼蔡采取完干净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