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如同这一次,他想错了。
他一步步走了,不再回头。
没有尝试去看,将头埋的更深,假装这样就是刚才说的‘可以的’,但这持续了太久,残忍的了解催促他快点起走–不然他会更疲惫而后更无力。
“随他们去死好了!”汤心里努力这么想着,他会回来的,可能。
但是没用,汤快速的从角落里站起,面对着坚不可撼的铜块,他陡的抓紧拳头;
嗯,嗯嗯……连续的闷响,怨怼的拳锤不出不甘,宣泄不出此时汤的心,就如同四周终日不减的热风——闷毒、直辣!
终究是无力垂下了手,汤放开了拳但心却越紧,想要转身‘回去’但是一步步走的无比坚难。
嗯?光!发现不同周围赤金红辉的白彩从身后映入,汤几乎没有确认转身跳步就往后冲了过去。
当狂奔到门框时,那坑洼赤沉的巨铜果真已升至半高,未停不愿待,汤半弓身体几次撑地然后翻出了洞门,金炽白色的天空铺满了他的视界。
他大口呼吸着,享受着自己努力冲至的完全不同的广阔日光。
“呵。”像有人淡笑出声。
躺在地上的汤顿时惊忿,连忙翻身爬起才发现,有人正站在他面前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淡笑注视着自己。
初迭此貌曾笑言
白身着布履·青杉映白裘·心似白如昼·行自笑痴白
“这个人”穿着朴素,以旁观的姿态在日辉云耀之下隐约凝望山峰之上,用余光打量了汤刚才一系动做,似不动无衷。
在看清了周围就只有这一个人之后,汤的脸色瞬息十变最终,半身一倾双手平摆在头前成拜跪顶礼状,脸上的表情也定格在了–浅藏怨,外恭敬。
轻微落首,这个人从刚才只是安静的站立、一步踏出,看向虽拜在地上但还在小心抬头打量他的汤,淡笑着开口道:
“缘份我们算是有,你既然对我行了拜礼,那你可以浅称我为师。你的姓名是?”
这个人的声音清而毅然,似可直透心扉。
汤听到问话,马上把脑袋沉了下去不再偷瞄,并流利的回答道:
“凡人姓汤无名,是伺候尊主的日仆一族,今日谢谢高人放我自由,等来日……”
“打住。”这个人霍然声道。
汤浑身一震,脑袋再下沉几乎贴在地面,同时四肢不安分的晃动,像是打算一个不对就马上开跑。
这个人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单手置后微握,开口道:
“其一,你‘可以’称我为师,其二,你是不是能够得到自由,这得看你自己。其三……”
注意到地面一暗,汤微抬起头看见,那个师已经走到了头前两三步远,一双威严的黑瞳正注视着自己,汤连忙又低下头。
哎!这个人再次摇了摇头,继续着说道:
“你不喜欢站着说话?”
“是、是多谢师高人。”说完,汤连忙从地上站起,拍打着身上的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