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三和林氏一样在嘀咕。
乡下生活一辈子,他们对于读书那一套不太了解,但好赖还是懂的。
“今年大郎去省城考试,也没见向家里要五十两。”林氏秀眉紧紧蹙着。
“他能同大郎比吗?”
秦老三语带嘲讽,转而又说道,“等大郎回家问问他,我怀疑他又是故意多要银子。”
顿了顿,秦老三又说道:“其实问不问也就那样。你我不要说凑银子,想拿出一两银子出来都够呛的。”
林氏垂下眼影继续缝补着手里的衣服,“清哥,不说这事儿了。大郎媳妇前些天给了一匹藏青色的布,我给您缝件长衫?”
“做啥长衫?那是读书人穿的,给我做一件短衫就成。”
秦老三听到要有新衣,阴郁的眉眼便散去了大半,“还是大郎好,家里有他就不用愁了。”
“嗯,是很好。”
林氏轻声应了一句。
“好,大哥好。”
秦三丫稚气的小嗓音也来了一句,“给糕糕和糖糖三丫吃。”
秦老三顿时乐了,抱起闺女就抛了抛。
乐得小丫头咯咯笑。
与三房父女同乐不一样。
今日老秦家处处是乐子。
回到屋里的宋锦本来在收拾东西。
宋绣阴沉沉过来质问她,“你凭什么让我去给人做牛做马?”
“抱歉,我改口。”
宋锦突然来了这一句,“牛马何其无辜,要跟你归为一类。”
“你太过分了!”
宋绣手指着宋锦骂,气得脸色发青。
见此,宋锦眸光微闪,浅笑中又语带嘲讽的说道:“今日为了给秦明松凑赶考费,闹得家宅不宁,想知道我从秦伯父嘴里问出了什么吗?”
宋绣怒瞪着宋锦。
偏又等着她下一句。
谁知宋锦话题一转,“明明拿了我和你各一千两,为什么还要让大伙再凑银子?区区五十两都拿不出来了。”
宋绣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宋锦又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因为银子都用来买礼物送给白翠微了,价值一千八百两的文房四宝,还打着替你道歉的名义,呵呵,好恶心人了,正室教训窥觊自己丈夫的女人,还要反过来赔礼道歉,你真丢天下女人的脸,也丢咱们宋家的脸。”
“一派胡言!”
宋绣愤怒在大声吼道,“没有的事,定然是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