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差们听令,立即就要动起手来。
“慢着!”沐芷汐冷声喝止,从夏亦明出现开始她就料到了他们今天定是来砸场的,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卖假药?你们可有证明我卖假药的证据?连查都没查就直接抓人,封医馆,这就是天子脚下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严宽生闻言堆满肥肉的闪过一丝尴尬,梗着粗短的脖子道:“夏大公子举报你们医馆卖假药就是最好的证据,本官来查封有什么不妥?”
沐芷汐看向夏亦明,似笑非笑道:“夏公子身上的伤好了?都能出来胡乱污蔑人了,看来上次的伤还不够严重……”
夏亦明闻言全身不禁一颤,那天这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打的他,使得他全身都如抽骨剥髓般疼痛,偏偏叫大夫来又瞧不出什么到底伤在了哪里,连药也上不了,如此痛得在床上躺了几天,昨天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他恨这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这回他学聪明了,不会再轻举妄动,派人打听了这个人叫颜子遇,买下了那死老头的医馆,今日新开张,他便带着京兆府府尹一起来,想以官家的名义把她抓走,到时候怎么折磨她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如是想着,夏亦明恶狠狠道:“大胆刁民,上次你重伤本公子,本公子还未找你算账,今日你在此卖假药,被本公子揭发,你还想抵赖?”
“夏公子说我卖假药,那假药在哪里?若是真的能证明我卖假药,我愿意受罚,但若是你血口喷人,我也不会客气!”沐芷汐冷声说道,目光幽幽地在夏亦明身上瞥了一眼,让夏亦明又是一阵寒颤。
“有没有卖假药,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夏亦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对旁边的严宽生道:“严大人,还不快让你的手下搜查?”
严宽生自然是不敢得罪丞相大人家的大公子,急忙点头道:“严公子说的对,有没有卖假药,一搜便知,你们还不快动手?”
十几名官差们齐声应了声“是!”,立即一哄而上,想要进入医馆。
沐芷汐看到夏亦明眼中的奸险,就知道他定是想借着搜查的名义砸了她的医馆,就算搜不出假药来,他们也会把医馆翻得乱七八糟,她自然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住手!”沐芷汐身体挡在门口不让官差进去,衣袖中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他们真的动手,她绝不会客气。
陈伯,玉儿,张佑江和赵小六几人见此也都出来站在沐芷汐身后,堵住了门口。
“大胆刁民,难道你们想抗拒官差执法不成?”严宽生官腔十足,努力瞪着小眼睛道,“抗拒执法可是重罪,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先每人打二十板子再说!”
百姓们看到这里,心中都不禁感到愤慨,恶霸欺人,这贪官又为虎作伥,官官相护,欺压的可都是老百姓,奈何他们力量弱小,反抗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仗势欺人。
“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连官差也想拦着,真是找死!”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官差说道,带着其他人冲上来,“把他们都抓起来!”
沐芷汐神色一冷,抬脚就把那个最先冲上台阶的官差头子一脚踹了下去,“嘭”地一声飞到了几米之外,“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围观的百姓们惊呼一声,严宽生一下就瞪圆了小眼睛,怒气冲天地指着沐芷汐骂道:“大胆刁民,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殴打官差,来人,给本官把他们抓到大牢里去!”
剩下的官差见状一哄而上,眼看场面即将失控,一道尖细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圣旨到——”
这尖细的桑音像是一道符咒般,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在瞬间停了下来,不,应该说带着符咒的效力的是那“圣旨”两个字。
一听到圣旨来了,百姓们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一个身着紫色太监服的公公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绸布,缓缓走了过来。
严宽生认得这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福海王公公,满是肥肉的脸上顿时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连忙迎上来道:“原来是王公公,下官在处理一些民事纠纷,不在府衙中,让王公公找到这里来了,是下官疏忽了。”
王公公看了严宽生油头满面的肥猪脸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掐着尖声尖气的嗓子道:“严大人,咱家今儿个可不是来找你的,你不必赔罪。”
王福海是专门伺候皇上,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朝中不知多少大臣想着要巴结他。
严宽生闻言脸上顿时尴尬,呵呵笑道:“王公公的圣旨不是来颁给本官的,那是颁给谁的?”
夏亦明闻言也不由上前了一步,这里除了严宽生是当官的,就数他丞相府大公子的身份最尊贵了,既然不是颁给严宽生的,那就是颁给他的了。
正当夏亦明想跟王公公打招呼的时候,王公公兰花指往前一指,说道:“咱家的圣旨是颁给颜公子的。”
夏亦明的脚步顿在了原地,颁给那个小白脸的?怎么可能?难道是他爹气不过他被人打了,特地到皇上面前告状,让皇上给那小白脸降了罪?
想到这个可能,夏亦明脸上的失望又瞬间转为了得意,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沐芷汐一眼,那意思是你完蛋了!
“颜公子接旨吧。”王公公看了一眼还站在台阶上的沐芷汐,语气没有了刚才的神气活现,反而多了几分尊重。
沐芷汐心中暗骂一声坑爹,貌似古代接圣旨是要下跪的?她沐芷汐长这么大,除了死去的父母和爷爷,还没跪过别人呢。
从台阶上下来,尽管万分不情愿,沐芷汐还是跪下了,心中默念“老皇帝已死,权当尊重死者了”,以此来安慰自己,若是老皇帝知道沐芷汐心中所想,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气死。
“草民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