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钩茶楼挑衅裴舜卿,一场诗文比试惨遭落败,之后又在茶楼后头的茅房被人炸了一身的秽物。这事传得飞快,隔天裴舜卿去上朝,同僚们就围了上来问起他这回事。比起两人那个诗文比试,大家更想知道的是孙钩那一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裴舜卿正气凛然的道:“这事我也不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附近的孩童玩炮仗,不小心波及到了孙大人吧,当时我因不想与他纠缠,很快就离开了,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有人道:“那你还不知道吧,那孙钩一身秽物,臭不可闻,把整个茶楼的人都熏跑了,孙家来人把他带回去,一路上人人退避三舍,没一个敢接近的,你瞧今天大朝会,他都称病没来,也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觉得没脸见人不敢来。”
又有人道:“裴大人,那孙钩说,炸茅房那事是你做的?”
裴舜卿还没说话,旁边几位大人就替他开脱起来,个个都笑着摇头,“那孙钩平日里就行事轻狂,恐怕是因为被裴大人赢了一回,自觉丢了面子,才要攀扯污蔑裴大人。”
“是极,裴大人有容人之量,温和大度,向来风光霁月,不轻易与人交恶,怎么会去做这种无耻之事呢,依我之见,定是那孙钩污蔑!”
“唉,如今的年轻人,如裴大人这般脚踏实地的可真是不多了,有些人要不是靠着祖上荫护,怎么能有如今的官位。“
还有人忧心忡忡悄悄与裴舜卿说:“我说裴大人,你可得小心孙家,孙钩这人睚眦必报,尽管这事不是你做的,他恐怕都得算到你头上,你可得小心他之后来报复。”
“多谢各位提醒,我会当心行事。”裴舜卿一脸纯良的谢过诸位热心同僚。
转头,下朝后皇帝私底下召见他,问起这事,肯定的说:“你做的吧?”
裴舜卿还未答,皇帝就道:“不说真话就是欺君之罪!”
裴舜卿于是毫无压力的笑道:“皇上圣明,正是臣做的。”
皇帝:“亏你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口了。”他说完就忍不住笑,十分八卦的朝裴舜卿招了招手,“唉你知不知道,孙钩被人抬回孙家的时候,一整条街上都没人走动,可把孙家人臊的慌。”
“臣知晓,因为臣特地在附近的一家酒楼二楼看着。”裴舜卿摇摇头,“看一眼,胃口全失。”但是和他一起的应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好像完全没有被影响,还平静的吃掉了三碟下酒菜。
“哈哈哈~朕还道你娶了应娴这几年,修身养性,不做这些事了,现在好了,知道你还是从前认识的那个裴舜卿,朕就放心了。”皇帝十分欣慰。
“臣定不会辜负圣上期望,再接再厉。”裴舜卿答道。
皇帝一瞬变脸:“但是你搞出什么事,朕可不会给你兜着,你看着,过几天就肯定要有人参你了。”
裴舜卿看得很开,“当官的,难免都有这么一遭,臣也不是第一次被参了。”
果然就如裴舜卿所说,没过几天他就被参了,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于是朝堂上吵吵闹闹着实是闹了一阵。不过,很快的,这阵风就被另外一件事很压了下去。
临近年关,坐镇东南的藩王定慧王即将到京,他的小女儿已经及笄一年,该嫁人了,定慧王决定在南上京中选一青年才俊,将女儿许配给他。
一时之间,南上京中的未婚男儿俱都蠢蠢欲动。定慧王家中那位小郡主据说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很得定慧王喜爱,若是能娶了小郡主,那可不是就能靠上定慧王这座大山了。
许多人做着这种美梦的时候,裴舜卿在家中教应娴玩骰子。
叮叮当当几声后,裴舜卿啪的将骰子筒盖在了桌面上,然后他收回手对应娴示意一下。应娴看看那盖着的骰子筒,有点不太相信的问:“真的是三个六?”
裴舜卿自信的微笑:“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应娴伸手打开骰子筒,三个骰子上,都是六个点。她惊叹的看着裴舜卿,“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太厉害了!”
在应娴的钦佩目光中,裴舜卿忍不住抖起了尾巴,他从袖子里掏了一把,又拿出来三个骰子,连之前那三个骰子一起放进了骰子筒,说:“你猜我能不能投出六个六点?”
应娴:“啊,我更想知道,你是连上朝都在袖子里放骰子的吗?”
裴舜卿咳嗽一声,假装没听见,刷刷刷的开始摇骰子。过一会儿他啪的放下来,十分胸有成竹的一笑,“夫人请开。”
应娴拿开筒子,果然看到六个六点。然后她盯着裴舜卿的袖子看。
裴舜卿一笑,果然又从袖子里掏出三个骰子,“来,猜猜我九个骰子能不能摇出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