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辞没说话,目光落在人群中。
这时,某位一直躲在人堆里,无人注意到的婢女突然开了口。
“可是……”
“为什么都没进去看,就一口咬定里头的人是我家夫人呢?”
“各位夫人小姐是亲眼目睹了吗?还是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们?”
众人呆了一呆。
这话分明是说云雁出事,与她们脱不开干系。
赵沅忍不住抬头打量。
不看还好,一看,鸡皮疙瘩起了浑身。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云雁的贴身婢女翠果,可她不是已被流影控制住,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没等她想明白,便听到肖辞厉声吩咐:“翠果,去把门打开。”
元宝应声点头。
没想到才刚离开凉亭没几步,便被人强行扣押在柴房,逼问颜衿的身份。
这点和颜衿的猜测完全对得上。
他们想对她下手!
于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顺水推舟将颜衿的假身份说了出来。
又将只有肖辞、颜衿、徐小满等几人知道的“假肺痨”改成“喘疾”,给颜衿通风报信的同时,又给背后之人设下圈套。
而他早就趁对方疏忽之时,偷偷溜走,混进了现场。
众人只见翠果使了个巧劲,原先紧锁的木门,扑通一声大敞开来,落在地面的阳光零零星星汇聚在一起。
赵沅等不及,率先迈步跨了进去。
这一刻,屋里很是安静,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熏香,初闻像兰花味,很是醉人。
里头有个男子正阖着眼睛,以手支面,坐在椅子上休息。
衣着得体,发髻整洁,背后的床铺被褥平整得毫无皱痕,这场面和她想象的销魂完全不一样。
赵沅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女眷们已经陆续走了进来,当中夹杂着刻意提高的嗓音。
“夫人,你这是糊涂啊!”
话音戛然而止。
姚姝言满心激动跑进来,只想一睹云雁与男人厮混的狼狈模样,屋里却没有她的身影。
对上赵沅看过来的视线,当即狐疑道:“夫人呢?她在哪里?”
“夫人?”坐在桌旁休息的男子像是被蜂拥而进的一行人吵醒,不悦地皱了皱眉,目光紧盯姚姝言,要把她看穿似的,“哪位夫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可能!”姚姝言看向他,语气轻蔑,“敢做不敢当,这是夏首辅的教子之道?”
此话初听,只觉讽刺至极,可细细琢磨,竟是将未经证实的苟且一事坐实。
四周女眷顿时以异样的目光看向姚姝言,却见她无视众人的打量,直接动手翻找,甚至连床底也不放过。
“你一定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事先把她藏起来了。”
姚姝言不依不饶,就这样翻遍整个客房,结果却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