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开往九璋的路上霓虹交错,半醉半醒的人才能在夜晚交换真心。
关序南的手虚虚扶在座椅靠垫上,一双含情眼微阖:“你叫什么?”
黎愿靠坐在车边,礼服的裙摆摊开,搭在关序南的脚上,银色和黑色界限分明,却又如此亲密无间。
望着飞驰而过的路灯,她神情淡漠,并未回头,“黎愿,黎明的黎,心愿的愿。”
“黎愿?还挺好听。我是关序南。”关序南冷白的手指轻点几下,又侧过身子看着黎愿的后背。
银丝细带绕过肩头,似摇摇欲坠,后背的蝴蝶骨展翅欲飞,极美。
前排的司机已经很识相地升起了挡板,后座愈显得静谧。
“哦,知道了。“黎愿懒懒地应了一句,“不认识。”
也不想认识。
关序南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女人真是……怎么敢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参加关家的宴会的。
车内一时安静,关序南没准备再问她,再问下去他估计也是自讨苦吃。
黎愿忽然想起,直起身来望着他,“有那个么?”
关序南:……“有。“
黎愿又继续靠在车窗,不再开口。
九璋的大平层关序南不常来,屋内的风格也比较冷淡,没有多少人情味,就跟他人一样。
刘妈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换洗用品,恭敬地道了句“关总早些休息。”就退下了。
黎愿绕着弧形沙发走了过去,高大的落地窗俯瞰全市,点点星火洒落人间,她又何曾有过一个家?
她回过头,对着关序南扬起了下巴,“去洗漱吧。”
这女人真是像匹野马,纵横风月场多年的关序南还从没遇到过像黎愿这样的女人。
他用舌头顶了顶右侧脸颊,行,他去洗。
关序南用毛巾擦着湿发走出来,却见黎愿斜靠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的,正是他的衣服。
一双玉腿光滑洁白,衣服宽大却半遮半掩,一件普通的衬衣都让她穿出了风情。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黎愿真的太知趣了。
黎愿洗完澡后,才看见准备的是新睡袍。她有些洁癖,便直接走到关序南的衣帽间里,翻了件他的衣服穿了起来。
衣服带着些晒洗过的清香,她裸身站在镜子前一粒一粒地扣上扣子,下摆刚刚好到她大腿跟处。
黎愿双腿交叠,小巧圆润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色,衬衣随着她的动作挪开了位置。
她对着关序南勾勾手,“过来,我给你擦。”
身后浮华奢靡的景象此刻都沦为了陪衬,唯有黎愿一人住在关序南眼中。
关序南走到她身旁坐下,黎愿旁边的真皮沙发微陷,她自然地将双腿放到关序南腿上。
他看着毫不客气的黎愿,顺手把毛巾递给她,半低着头撑在黎愿上方。
黎愿接过毛巾轻柔地擦拭他发丝上残留的水,神情认真又专注。
偶尔有水珠溅落到黎愿脸上,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干,不知不觉间和黎愿呼吸相对,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擦着擦着,她便看见关序南的眼神好似变得更加深沉,她便将手中的毛巾随意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