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马车内,江揽月脸色有些不好,此番父亲母亲会来京城寻她,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般快。
江揽月眸底发冷,珊瑚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不敢问其原因。
她们自来到小姐身边,就没有见过小姐的娘家人,江家人是怎样的性子她们也不知。
早前小姐和离的事闹那般大,都不见娘家来人撑腰,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就听佃农禀报小姐娘家人打上门。
小姐怎么这么可怜呀?
珊瑚默默落泪,如意则抿着唇不知想什么。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缓缓停下,江揽月敛下眸子换上笑意下车。
“阿姐!”
忽而一道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江揽月循声望去,是她的大弟弟江蕴逸。
仔细算来,加上前世她与这位大弟弟已经时隔十余年未见。
不知怎地她忽觉鼻酸,前世她受尽折磨时最盼望的便是家人来京寻她,只是时间磨平她的奢望。
那五年他们没有一个人救她,因此即便后来脱困,她也不曾递信回家。
江揽月上前几步,轻声喊道:“大弟,父亲母亲呢?”
江蕴逸脸上露出几分喜意:“父亲母亲在屋子里等着你呢,许久不见阿姐,阿姐近日可好?”
话音刚落江蕴逸面露尴尬,自觉自己说错了话。
“阿姐,你受委屈了。”
江揽月轻笑摇头:“无事,想必母亲父亲等急了,我们先进屋去吧。”
“嗯!阿姐快进来,母亲可是一直都在想你呢。”
屋内的江父江母听到外面的动静神情各异,江父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另一侧,江母情不自禁地想出门迎接,余光瞟到身侧的江父脚步微顿。
江揽月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江父和江母坐在堂屋的上座,一脸严肃地面向她,半丝温情也无。
“父亲,母亲,怎么过来不提前递信来,我也好预先准备着……”
“不必了。”江父抬抬手拒绝道,随后又言:“你这里门槛高,我们高攀不起!”
这番话里带棒,若是换做前世的江揽月,或许会心中刺痛。
现在她早已清醒,世上总要容许有些人的亲情缘薄。
“父亲,您远途而来想必不是为了踏进我的高门槛说教的吧。”
“你!”江父心口发闷,显然又被江揽月气到了。
他可是一家之主!
在这个家里有绝对的话语权,从未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偏偏这个逆女离经叛道,时常堵得他心头冒火。
“这就是你的家教?这些年你都在你外祖母身边学了什么?是学不敬父母还是学不守妇道自甘下贱!”
“父亲!”
“夫君!”
随着江父话音刚落,江母和江蕴逸同时起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