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梦睁大眼睛望着砚尘,勾起嘴角笑说:“我开心啊。
你看,我今天召集大家来品尝海鲜宴,大家多开心,我当然也开心啊。”
“不,你不开心,我看的出来。
你之所以请大家品尝海鲜宴,完全就是在逃避,你想用这种方法掩盖你开心的事实。
你试图把你的开心藏的那么深那么深,就好像不存在,不曾发生。
可是,你忘记了,不管你藏的多么深,那些不开心都依然是存在的。
你摆脱不了不开心这个事实。”
砚尘的每一个字都直指如梦内心,他那么敏锐那么准确的看穿了她。
“我……我……”如梦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她不打算现在将内心剖白。
她确实打算藏起那些不开心,藏起那些脆弱,可是,现在竟然被看穿了,她自责演技不够好穿帮了,怎么办?
她脸色煞白,只觉浑身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发烫,手心发热汗涔涔的。
“我……”如梦的声音是颤抖的,整个人昏昏沉沉摇摇欲坠。
砚尘看出她的不对劲,他一把攥住如梦手腕,将她揽在怀中,顺势取下她手中的酒杯。
“不如我扶你回房休息怎么样?”砚尘关切的说。
“不,我不要回房。”如梦摇头。
“那我们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好。”砚尘扶着如梦往外面走,顺势把酒杯放在桌上。
刚走到外面顾妈就发现他们了。
“小姐,张先生,你们要出去吗?”
“是,顾妈,我带小姐出去走走,你不要惊动大家。
我会照顾好小姐的。”砚尘望着顾妈说。
如梦对顾妈点头示意。
顾妈看着如梦,点头回应砚尘:“哦,好,好。”
离开江公馆,砚尘带如梦路过海边,此时月朗星稀,海风徐徐,海滩上只有两个身影并肩齐行。
海水中远远近近有几座礁石,海浪是平静的,有几只海鸟在水面上低飞。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砚尘看一眼如梦说。
“嗯,现在好一点了。”如梦嗫嚅道。
“我很抱歉,引发你的脆弱。”砚尘道歉。
如梦望着海面,说:“你不必道歉,是我自己的问题。”
几个月来如梦一日两次的药仍然不间断的继续着。
她的脆弱和太多太多事情有关,而那些东西她总是避而不谈,当突然出现一个人跟她谈论时她完全没有准备好,一切都那么的手足无措。
砚尘想过如梦不适合那灯红酒绿。
如梦或许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喧嚣。
“那么,你愿意和我谈谈吗?
我的底细你已经全然了解了,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我想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难过,分担一些忧虑。
不要总是那么防备我,好吗?”砚尘转头望着她,目光是那么温柔。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梦迈开腿继续有些,砚尘跟着她的步调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