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深处有一条专门水路,可供船只行走,皓云已经有一会儿不划桨了,小船还是有自动前行。
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皓云从甲板底下取出一盏煤油灯,还有火折子把灯点亮。
他又把煤油灯小心翼翼放在船舱里有个固定油灯的铁卡子。
“人都说六月份的荷花最美。
我倒觉得眼前的荷花丝毫也不逊色。”
皓云伸手从旁边摘一朵荷花递给如梦。
“送给你。”
“未花叶自香,既花香更别。”如梦鼻尖凑近荷花,轻嗅着嗫嚅道。
“幸好你喜欢。”皓云笑了,他仰起头看天空,此时已经天色不早,下弦月早已经明晃晃的挂在那儿。
“雨过吹细风,独立池上月。
是这首诗的下半句。”
皓云笑着接口。
“你也知道这首诗吗?”如梦奇异的望着皓云。
“嗯,坦白讲,你念的这首诗我碰巧也读过而已。”皓云耸耸肩膀,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如梦。
“说老实话,我有时候很自卑。”如梦突然眼神晦暗,垂眸看着那朵荷花。
白色的荷花美的很单纯,透明的白色跟如梦的皮肤简直要融为一体了。
皓云望着低垂着头坐在那儿的如梦,心头是灼烧般的疼痛,一股热流弥漫全身,直冲喉头,嗓子发涩说不出话来。
忽而一阵风吹来,花朵迎风摇曳,如梦抬起头,惊呼:“哇,吹细风。
这下诗就写实了。”
皓云又笑了,笑出了爽朗的声音。
“你这样笑起来好漂亮。”
如梦把目光移向他,欲言又止。
“我对你有种看不穿的糊涂。”皓云带着苦涩的声音,长长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你的文学、你的才华非常好。
可是你却总是带着一股隐隐的忧愁。”
如梦很诧异望着皓云,有种被看穿的心虚。
“以前淮南总是跟我说,你是一个婉约的,温柔的女孩子。
认识你这么久,我觉得你性格又内敛,但是谈论起背诗,文学的时候,你整个人却很明媚。
当你在谈论小柔的性格跟别人眼里看的不一样的时候。
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如梦从来不知道皓云对自己的观察这么细致入微。
望着皓云,她很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