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起身,拍了拍灰,道:“不必如此,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信或是不信,都没什么,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你就当我说了个故事罢。”
令狐冲冷静下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倒是我失态了……”脑子一转,又生出许多疑问来,笑着追问道,“岳兄,适才你说当世有奇功四个半奇三个,不知其他五门,都是什么武功?”
岳风笑道:“你倒真是八卦,难道你不更应该关心我为何非得来思过崖?”
令狐冲心下一凛,暗道正是,自己怎稍被打岔,便将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可大大的不该,可不待他问,岳风右掌已往某处石壁击去,只听咔嚓一声闷响,坚硬无比的石壁,竟被击碎,显出一个洞口。
令狐冲惊奇得瞪大眼睛:“这、这……”怎也料不到这坚硬无比的石壁,竟是别有洞天,但岳风又是何人?华山派全不知道,他是从何知晓的?
岳风呼呼又是两掌,石壁被击出一个极大的洞孔,已能弓身进入。随后根本不需岳风说,令狐冲已自行拿了一个火把,跟在岳风身后钻将进去。
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低下头,便瞧见旁边伏着一具骷颅,骷颅旁边是一柄重达四十来斤的斧头,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
岳风自是早有所料,令狐冲却是万般惊奇,蓦地一惊,定了定神,方才开口询问:“岳兄,这位前辈是谁?怎会出现在这里?”
岳风随口应道:“魔教十大长老。”
令狐冲奇道:“魔教十大长老?当年十大长老进攻华山,不是全战死了么?怎会出现在这里?”
岳风嗤笑道:“死是死了,但死的有些窝囊。他们以为自己武功高强便可以肆无忌惮,却不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不是秘籍,而是人心。”
令狐冲又问了几个问题,岳风却不再答。
两人往前走了十余丈,仍未走到尽头,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令狐冲心中愈发惊奇,凝目望去,不远处地上抛着十来柄长剑,细细看却是泰山派用剑,恒山派、衡山派、嵩山派、华山派的长剑也依次出现。
他又要追问,岳风望某个石壁上一指,只见石壁上写着:“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令狐冲恼怒无比,但又往石壁上方望去,却是啊的尖叫一声,不为别的,只因那面石壁上画着华山剑法,较之他所学,更是凌厉霸道,但随后又出现各种破解招式。
其后,又出现其余四派剑法,这些剑法无不精妙之极,但在魔教十大长老却是一一破解,令狐冲瞧得冷汗潺潺,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瞧的时候,岳风也进入天人两忘的状态,聚精会神观摩石壁上的剑术,非但是五岳剑派的剑术,便是十大长老的招式,也一一记在心头,在脑中参演变化。
两人便在这洞中,聚精会神观看,一个火把灭了,便换上第二个,也不知换了多少,两人方才停止,时间已是第二日。
岳风长吐一口气,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便是这一声笑,标志着,他对剑法的领悟再深一层,当然这只是招式上的变化,更深层次的,却没指望能在这个世界获得。
令狐冲问道:“岳兄,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心头隐隐不肯承认,却偏偏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