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所有观众的神情,肖毅还是颇为满意的,当下继续言道:“当日乃是张队长的小妹先行提起其兄长乃是边军中的什长,嗯,说的就是富贵兄你了,小弟一想咱也要去边军啊,那不就是同袍的妹妹,先问问也是好的。可能是本公子出游的排场太大吓着杏儿了,带着老爷子就跑,我这一追才发现不对,后来杏儿打我我便故意没躲,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众人闻言被肖毅引导的也都觉得这的确是玩笑之举,倒不是他们好忽悠,肖大公子的口才好是一,平日的为人大家看在眼中才是真正的原因,至于找别人小姑娘聊天,以肖毅世家公子的身份倒也不算出格!很显然张富贵是被肖毅之言忽悠住了,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所言一切可真?”
“肖某大好男儿岂能妄言,此次前来边军路过阜平还就住在张兄家中,令祖和令妹写给你的家书还在肖某这里,到时张兄你一见就知道肖某所言真假。”肖毅此时是一脸正色的言道,看那神情很有些正义化身的感觉。
“富贵,此事全军士卒都能作证,肖毅第一日入边军就给阜平镇的兄弟们带来了四十几份家书,还是他帮忙亲笔写的,那时你恰好奉命出去游击去了。”此时赵司马立刻高声言道,而加上这番话新兵老兵都对肖毅之言深信不疑,他要真的对张队长的妹妹不轨还能在他家借宿?更不会为之写家书,看来果如肖毅之言一切都是误会,张队长莽撞了。
“肖,兄弟处果有某之家书?”张富贵再度出言已然有礼了许多,这个道理很简单并不难想,此人年纪轻轻武艺高强人又仗义,的确不似妹妹信中那登徒浪子任意妄为之辈,难不成真的是阴差阳错误会了?
“肖某向来言下无虚,信札便在营中,张兄不信便与我同往一观,是非曲直自然一目了然,再请赵司马和胡老哥去做个见证。”肖毅双手一负傲然言道,那份家书是他写的,内中什么内容清清楚楚。
“肖兄弟既如此说当是不会错了,刚才是张某鲁莽,便给兄弟道歉。”张富贵心中已然深信,想起自己作为不由惭愧,当下躬身一礼言道。
“无妨无妨,若是肖某之妹做此言语,定与张兄一般,张兄嫉恶如仇令人相敬,肖某心中亦是佩服,不打不成交,这说来还不是坏事。”肖毅见状伸手微微一扶口中言道,此人人品武艺的确值得自己相交一番,倘若推测变为现实,那更是赚大了,因此表现的更是虚怀若谷谦冲大方。
“兄弟此言实在令张某汗颜,不打不相识,说得好,其实刚才兄弟便如此解说张某也不至动手。”张富贵见肖毅如此气度也是欣然,当下便是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弟刚才是想说来着,可张兄的拳脚不让啊,不过若非如此也不能见张兄武艺,痛快!”肖毅一阵大笑后言道。
“兄弟你才是武艺过人,再打下去张某就要献丑了。”张富贵由衷道。
“张兄客气……”“肖毅你们俩有完没完,快去看信,你们也是,还不散去,不想吃饭了吗?”肖毅还待谦虚却是被赵司马打断。众人这才发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方才一番打斗极为精彩看的都忘却了时间,于是张富贵便随肖毅回营,而北营士卒亦是冲锋一般冲往庖厨,这是军营之中,过了饭点就得挨饿,并没有丝毫人情可讲的。
等看过信件张富贵是再无异议,信中杏儿可是把肖大哥夸的似花儿一般,这还是肖毅实在不好意思修饰过的,其实见老人家虚弱他还特地留下了半支人参,只不过信中没有提及罢了。
如此一来二人冰释前嫌亦各有结交之意,倒是极为相投,晚间张富贵还特地送来了两支羊腿。他回去的时候已然过了饭点,总不能让别人为了自己饿肚子。当然这也是张富贵多虑了,全营的新兵没有晚饭吃也饿不到肖大公子的,他若是想天天都有吃!
第二天肖毅他们早起到达训练场之时却发现军侯们从上到下都换了,正是张富贵及其麾下的老兵,新兵们经过一个阶段的训练已然有了初步的基础,接下来便是一切着眼与实战出发了。张富贵他们这一队经常出去游击和乌桓匈奴都有过很多次的交手,恰是最好的教官人选。
“我去,这家伙有两张脸啊,还真够狠!”到了训练场上张富贵立刻就换了一张脸,对新兵的要求严苛无比,稍有错误轻则出言斥责,重便是一脚,训练量也比之前大了很多,便是跑圈都有老兵骑着战马在身后追赶,等到休息的时候人人都是一身大汗,朱宝第一个郁闷的言道。
“张队长不是说了吗,乌桓人比他可狠多了,咱也不要这许多怨言好生练吧,现在犯错挨得是拳脚疼痛而已,真上了战阵说不定丢的就是性命。”肖毅喘了口气认真的言道,他对张富贵在训练场上的表现是十分认可的,所谓“练为战,不为看”,面对凶残的对手苦练才是最大的保障,他可不愿意十六什的兄弟因为训练不够而葬身沙场!
“唉,这话还得分什么人说,恒之一说就是极有道理,等俺练出来上阵好好杀那些乌桓人,二十个就能换一头牛了,恒之,到时候你和公义可不能给我抢。”朱宝闻言连连点头道,汉末在军功奖赏上还是算得上丰厚的。
“你就吹吧,恒之公义杀二十个我信,你小子先护好自己再说吧。”赵大龙一旁笑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看不起哥哥?恒之公义我不敢比咱两比比,到时候上了阵谁杀的多,少的就给多的怎么样?敢不敢答应?”朱宝昂首道。
“有什么不敢,就让兄弟们做个见证,到时候你可别赖账。”赵大龙硬气的道。
“休息时小声点,找打啊,还他娘的少的给多的,军规背了吗?冒领战功罪加一等,仗责五十。”远处的军侯闻言斥道。
朱宝不再说话只是冲着那个方向做了个鬼脸,看的众人不由莞尔,这家伙就是个活宝,肖毅一笑也是心中感慨,真要上了战争这十六什或是七百多名新兵又有多少能生存下来,边军的伤亡率一向是最高的。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接下来就是步军面对骑兵的阵型演练,此乃边军训练最为重要的一环,无论是乌桓还是匈奴都几乎全是骑兵奔袭,他们常年生活在马背之上骑术极精!冲锋!游击等战术运用的亦是极为灵活,还有一个拿手的绝活就是骑射,也是最让汉军头疼的一种战术!
能不用双手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稳定身形已然极难,还要加上张弓搭箭并准确命中目标就是难上加难,便是左路边军两万骑兵之中善用此术的也不过四千余骑,其中就包括张富贵这一队士卒,否则他们也没有资格单独一队就能出去游击!而成千上万的骑兵同时施展威力更是惊人。
一般而言汉军对抗乌桓骑兵一般都是依靠熟悉的阵型和严格的军纪以及将领的临阵指挥,而单论骑兵的素质比之对方还有一些差距!当然在张富贵口中我大汉却有一支精兵无论是个人游击还是群战都令得匈奴乌桓闻风丧胆,那便是北平太守荡寇将军公孙瓒麾下,名为“白马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