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常羡的任命就下来了。传到宋家,宋夫人又不乐意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在京城待着怎么就被分到西北了!那种苦地方,冬娘怎么受得了!不行!我要去跟常将军说道说道,让他别接了这苦差事!”
宋老爷立即呵斥,“你这妇道人家!知道个啥!做甚么不做什么,能是常将军决定得了的?俗话说,君命难违,你莫要去给他添乱!”
被制止的宋夫人却不甘心,隔天就去了莫府。
宋春娘一听说来意,便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常羡的任职安排,莫天肯定是知道的,可他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回来跟自己商量,极有可能这个选择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官场水太深,不是内宅妇女能左右的。
思定主意,宋春娘便道:“母亲,这个任命,常将军知晓的吧?”
宋夫人气呼呼回答:“对啊!你说这个常羡,好歹也混到了将军级别,却连京城都留不下来!你说说,这么个人,咱们冬娘跟了他,以后还能不能享福?”
宋夫人这种不劳而获的想法,宋春娘是不能苟同的,“母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有哪个人嫁了谁就是一定能享福的,就是之前享福了,也可能后边有坏事等着。再说了,常将军能力卓著,人品又好,配四妹妹绰绰有余了!”
这些话,宋夫人可不爱听了,冷了脸说道:“你怎么这么说你亲妹妹!冬娘有啥不好了?你这么贬低她?她再次,能次过宋夏娘?宋夏娘这么个庶女都能做侧妃,凭什么冬娘要去西北边疆受苦受累?你不要以为,宋夏娘现在跟你关系好,你们就是亲姐妹了!你可别忘了,她跟张姨娘以前怎么欺负咱们娘儿几个的!在京城,也得有冬娘在,你才算是有亲人!”
宋夫人一开始是气呼呼,说到后来可就哽咽了,边说还边抹着眼泪。
宋春娘无语了,敢情自家亲娘纠结的是宋夏娘嫁的比自己亲女儿好这件事?而不是冬娘跟着常羡受苦是否愿意?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她更不能帮忙去说项了。
“母亲,人各有福气,做侧妃也不是件多么好的事啊!前段时间,二妹妹差点被前老王妃害的流产,你不是还庆幸,不是冬娘受这苦吗?怎么转身就光惦记人家的好,而忘记内里的苦楚了?”
一经提点,宋夫人也理智了一些,可嘴上仍是犟着,“夏娘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就说冬娘本身,她打小就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怎么能去那么贫瘠的地方?还一去不知何时才回,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地方太苦了,换防的时候都没人愿意去,也就是常羡这么个冤大头顶上去了!”
好说歹说的,宋夫人就是不听,宋春娘只得退一步,“那这样吧,咱们一来征求四妹妹的意见,看看她愿不愿意去,二来呢,我也再问问莫天,看看皇上那边是否还有回环余地,你看这样可好?”
总算有人愿意出面,宋夫人才算是作罢了。
等莫天一回来,宋春娘便说了此事,莫天把这任职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宋春娘不仅心有余悸,“还好没让母亲直接找了常将军去,不然,常将军一旦心慈,可就害了他了。”
莫天点头,“万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本来皇上就忌惮手握重兵的,一个不小心,惹了皇上不快,可就麻烦了。远的不说,就是那邓家,原本就是新贵,没有太多的枝桠,皇上也挺器重的,可偏偏为邓岸迁定了董家姑娘,董家什么人家?那可是皇上想方设法要除掉的,他们还上赶子结亲家,这不,皇上一不高兴,就让邓将军换了个清闲之地,邓家兄弟们也都陆陆续续被换防为名,分派到不同的地方了。邓家军就此瓦解。这还只是第一步,如果邓家再有不合时宜的举措,那就不是这么好的结果了。”
听完莫天的一番分析,宋春娘后背都忍不住汗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