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简这才停止哭泣,望着脸色惨白的沈溪年:【表哥,我没有想过抢走你的东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走的。
】
沈父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沈溪年:【这下你满意了吗?将家里搞得架飞狗跳,赶紧给表弟道歉。
】
沈溪年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群有着名义上血亲的人,此时却想着法子把他逼死。
就在沈父还要上前打人时,一旁的叶疏桐说话了:【溪年已经答应让出北大名额。
今天去学校讲清楚。
】
父母这才脸色缓和,哼了一声。
沈母想了想,盯着沈溪年:【还算你懂点事,你表弟既然要去上学,那么你就去打工吧,给他赚学费,记住了,这是你欠他的。
】
沈溪年呆呆望着沈母,这个生了她的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沈母似乎不在乎儿子的反应,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过完暑假就去打工吧,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
】
父母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如何帮宋知简办酒席,毕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没人在意旁边的沈溪年。
他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样,用得着的时候提一嘴,用不着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沈溪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已经疼的麻木,呆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身下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能裹住半个身体的床单发霉潮湿。
宋知简却有着明亮宽大的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供销社买来的玩具和糖果,沈溪年只能睡在狭窄淋雨的阳台,刮风下雨,寒冬飘雪,持续了整整十年。
炎热的夏天,内心却无比冰冷。
沈溪年望着夜空,想着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既然这个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远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