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喊了声“堂姐好”,又对小娃笑了笑,宋盼儿拍了拍老驴,老驴会意,驮着她“哒哒哒”就进了村。
老婆婆的孙儿想跟着过去,被老婆婆一把给拽住了,其他人也拉住了自己身边的小娃。
老婆婆明白,宋家三房不是她能随便攀亲戚的人,那是“贵人”。
是以,打个招呼就行。
这一波流民有不少来自青州,也有离青山村不远处村子的人家,当中有不少听说过宋家三房的“威名”,那天在县城门口更是见识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厉害”,现在见宋盼儿进村,都不敢上前。
宋盼儿也不在意,看向一旁正在搬石头修整院子的汉子,“伯伯,请问宋大江家怎么走?”
那汉子眼露好奇,指了指靠近江边的小院。
宋盼儿道了谢,拍了拍老驴的背。
老驴驮着她就跑,哈哈在后头吐着舌头奋起直追,最后跟着骑着马的球球。
宋盼儿:……
有这几个家伙在,她的形象根本要不了一点。
莺莺停下马车,冯念儿撩开车帘跳了下来,“村长在不在?”
一名小老头儿从旁边院子里慢慢走了出来,“在在在,这位小姐,请问找老朽何事?”
冯念儿笑着开口,“村长,我们是宋家堡的人,特意带了一些防治风寒的药包过来,大家可以喝上一碗,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话音一落,村长还没怎么样,他的干儿子冯景立即从院子里快步而出。
“多谢小姐。”冯景对冯念儿郑重拱了拱手。
抬眼的瞬间,他愣住了,“春芽?”
冯念儿定睛一看,惊呼一声,“小叔!”
冯景欣喜上前,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你还活着!太好了!”
“你爹娘她们呢?在哪里?”
冯念儿的爷爷是个铃医,可惜她爹没有继承到任何天赋,冯景的医术只能算是勉勉强强,一直跟着师父在外历练,冯家庄逃荒的时候他也压根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听他问起父母,冯念儿眼神暗了下去,“都……不在了,冯家庄的人……也都没了……”
冯景张了张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眼泪却先滚了出来。
师父碰上瘟疫,没熬过去,现在又得知大哥大嫂也没了,他一颗心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冷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念儿僵着脸,强行挤出一抹笑意,“小叔,我现在在姨妈家里,过得很好,还学了医、改了名字,叫冯念儿。”
冯景明白了她名字的意思,抬手抹了一把脸,“好,好,念儿,念儿这名字好,学医也挺好。”
“当初我就说让你学医,你爹非说没有女子行医,还把我给骂了一顿,我整整三天没跟他讲话。”
说着说着,冯景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
怎么就……都没了呢?
……
……
宋盼儿从老驴背上跳下,抬脚进了破败的院子。
秦氏和宋长寿正在拔院子里的杂草,宋大江敲敲打打修理断了条腿的木桌。
见宋盼儿进来,三人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秦氏起身,偷偷捶了两下自己的腰,赶紧迎了过去。
“盼儿来啦,快进来坐。”
她说着,望了望院子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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