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时璇独自来到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果酒。
果酒度数很低,口感清甜。时璇带着微醺的醉意,想时小遇在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话。
不得不承认,血脉亲疏,真的是件很微妙又神奇的事。
所以时小遇前几天生病时吵着要雄父,到底是要哪个雄父呢。
时璇不愿去多想。
他晃动了一下搭在膝盖上的瘦白手腕儿,酒瓶子里的果酒,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璇仰头,将果酒悉数喝掉,然后起身回屋。
他明天要去找时小遇受到刺激的原因。
艾菲尔医生说过,时小遇生病有两个因素,一是采血频繁,二是外界刺激。
时璇不禁暗自揣测,时小遇那天遭遇了什么,才会在健健康康的情况下,倒头大病一场。
时璇估摸着时小遇睡着后,轻轻推门而入,拿走了时小遇的光脑。
他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一查看了时小遇最近一段时间的常去地点,结合对应的时间,筛选、排除,最后得到了一个大量重迭的地名。
是一栋毗邻元帅广场的房子。
巧的是,这个地址居然在时小遇生病的当天,订过他的花。
从时小遇的行径轨迹上来看,时小遇就是从这个地方回来后就生病的。
时璇笃定,这栋房子的主人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时璇先在不动产登记中心,匹配了一下该栋别墅的相关信息。
所有人那一栏为空。
也有可能是他的权限无法访问屋主的身份。
得到地址就好办。
时璇把光脑还回去,在床边,陪着时小遇坐了会儿。
诺尔曼星有双月环绕。月色阑珊,时小遇这几天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时不时还会呓语几句,像是在梦里也会受到惊吓。
时璇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拍着他入睡。
虫母的精神域开始发散,花园里的花儿们,自动献出了能量场,纠结成一抹光辉,萦绕在不能安睡的时小遇身边。
温柔的治愈力,安全感满满地托举着那颗需要依靠的小小灵魂。
任何虫族都依赖虫母的治愈。没有例外。
时小遇紧紧皱起来的眉心终于舒展,呼吸变得绵长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