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奎听闻,口中兔肉猛地呛出,圆睁双目直勾勾盯着唐宸:“多……多少?每月一两银子?”
“没错。”唐宸语气笃定。他对这时代经济行情有几分了解,京城附近普通人家一年恐都难挣十两银子。
金奎身为猎户虽会多些,撑死也就十两,且打猎犹如在刀刃游走,随时有性命之忧,而京城护院与其他地方的不同,敢在京城闹事的人极少,可以说毫无危险。
得到唐宸肯定答复,金奎不禁心动。他在这山林打猎,不就为多挣些银钱。
如今眼前有此良机,挣得多且无险,怎会不心动。
唐宸见此,也不催促,缓声道:“金大哥不必即刻答复我,若有此念,可随时前往京城天离司寻我。”
金奎久居山中,消息闭塞,对天离司懵懂不知,故而也未露太多震惊之色,只应了唐宸一声。
随后唐宸和金奎父女说道,明次日清晨便要离去,金奎再三挽留,但是唐宸称有要事在身,金奎只得作罢。
最是伤心难过的当属金如月,她与唐宸才结为好友,未及一日便要分离,整个人可怜兮兮,仿若被雨打湿的雏鸟。
“爹爹,求求你了,咱们就跟宸哥哥去吧!”金如月摇晃着金奎肩膀,水汪汪的眼眸满是哀求。
金奎被磨得心烦意乱,微恼道:“你宸哥哥是京城大人物,咱山野村夫怎可随意前去添乱。他此举多半是念及咱们帮过他,才这般言说,咱还是老实打猎,莫要去扰人。”
金如月被金奎一凶,眼眶泛红,气鼓鼓转身回房。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
唐宸早早起身,唤醒陈震,仔细查看其伤势。也不知是那云南白药效力奇佳,还是陈震自身身体素质过硬,后背偌大伤口已开始结痂。
就连高烧都有退去的迹象,虽身体仍然虚弱,然正常行走已无大碍。
“殿下,您这寻得的是何神药,功效竟如此惊人。”陈震活动身躯,难掩激动。
“该谢你自身底子好,壮的和牛似的。”唐宸回应着,手中金疮药稳稳为陈震伤口上药。
陈震见状,急忙阻拦:“昨日我行动不便,今日还是我自己来吧。殿下千金之躯,莫要再操劳这些粗活。”
言罢便欲夺唐宸手中金疮药。
“莫动,你这般撕扯易使伤口崩裂。再者,前几日是你们拼死护我,我如今为你上药又何妨?”
唐宸抬手制止陈震抢夺,同时让陈震不要乱动。
上完药后唐宸二人便准备和金奎父女二人告别,临行之际金奎又塞给唐宸许多金疮药和一些吃食。
唐宸道谢过后便和陈震出发,按照地图和金奎所说,沿着这条小路几个时辰便可走到京城。
临别时,金如月楚楚可怜地望着唐宸,一脸不舍,唐宸也是承诺日后还会相见才让小姑娘止住眼泪。
但唐宸知道,如果金奎不来找他的话,他们这一别就应该是永别了。
人生漫漫,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只是看其停留得是否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