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狠狠摇了摇头,非常诚恳的说实话,“是外出赴约,和几个朋友前些天就约好。”
“和朋友?”刀疤脸男人丝毫不肯放松的追问,很奇怪的追根究底,“夫人的朋友?”
“啊~医院里的同事。”我努力摆出笑脸,拿出十万分耐心,“我原本是海军本部医院护士,如今调任海军军校医疗科,医院里一位朋友要结婚了,今晚约好…”
闻言,男人这才笑起来,象是松了口气,“也好,晚上夫人回来,相信楼上也修葺完毕。”
“给您添麻烦了。”微微鞠躬,我又一次诚惶诚恐。
…………
得到解释,刀疤脸男人终于不再滞留,他带着微微满意的笑容离开。
我在客厅里又等了半天,算算时间觉得人应该已经回隔壁,然后才拖着重若千钧的脚步,顶着稍稍刺痛的头,一挪一挪出门。
摆在沙发边矮几上的时钟显示,耽误这么段时间,我显然会迟到…下楼时我已经准备推掉聚会,现在转念想想又打算过去。
因为实在没地方消磨时间啊~
而且…刚刚才说赴约,食言而肥…呃!万一海军将领较真起来。
一手扶在门把手上,我闭了闭眼睛,叹气。
个人表示,这果断的是和海军本部不合吧?先前误会鬼蜘蛛中将八字不好,是我的错。
在马林弗德生活十几年,加起来的意外都没近段时间多,原以为肇事的是鬼蜘蛛中将和我相克的生辰八字,现在看来…恶意揣测是我眼光狭隘。
这分明是整个海军本部跟我气场相冲啊喂!
叹完气,手下用力…闭阖门扉开启。
楼道里亮着灯,明黄光线映照下,倚着墙壁那人一言不发,目光略略抬高几分。
不着痕迹僵了僵,我默默的吞了口惊惧的唾沫,海军大将赤犬靠在对面门侧墙上,穿了衬衣却没扣扣子,半隐半露胸膛,深古铜色皮肤,一角繁丽堕樱刺青。
脸部肌肉线条紧绷,唇角抿成刻薄直线。
对上我的视线,海军大将把手指夹的烟支一点星火直接碾熄在指尖,漠然的眼瞳极深处,似乎有什么幽暗而危险的东西隐约可见。
也不过转瞬间,男人错开目光,支起身,一言不发掉头走回他身后那居所。
…………
半晌,我抖了抖,反手阖上房门,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跑。
太…太恐怖了!
我深刻觉得自己急需要别的活人的气息来安抚受惊过度的神经。
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面无表情的样子,比那晚第一次真正见面还可怕十万倍!
这以后他不会是真的一直住隔壁吧?!
不是说海军将领们大多数有私宅吗?为什么要睡宿舍啊啊啊!
隔壁睡着堪比自然灾祸的海军大将,我表示压力山大啊!
谁来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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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级将领宿舍区,沿着打听好的外出路线,离开海军本部。
从最后一道盘查岗哨卫兵手中取回通行证,我对着年轻海兵笑了笑,然后在对方小声预祝夜晚愉快的招呼声里,将矗立暗幕下的海军本部抛在身后。
夜里的城镇商业街灯火辉煌,象是褪尽枪林炮雨的烽火硝烟,笼在薄光里的街道建筑,有绵软旖旎的迷醉气相。
约定地点,卡洛琳告诉我的店名先前没听过,说是新开张不久,恰在我目前站的酒寮街内。
隔开商业区和游女町的中间地带,酒寮街如同一道暧昧模糊分水线,一侧是喧闹嘈杂,灯影晃动浮华艳萃,一侧林园屋宇,幽暗脂粉风尘气息的精致。
我挨着各色招牌一路慢慢找,花了些时间才总算找到…南十字星,名字古里古怪的俱乐部。
进了门就有服务生上前缓声询问,我报出包厢数字,随即有人领路,带进九拐十八弯迷宫一样华丽通道深处的聚会处。
推开门,燃烧的香料与烟草,夹杂醇酒气息扑了一脸,乐声里掺进玩得疯了的女人笑声。
海军本部医院护士科,十几个姑娘聚在里边,灯光半明半昧,一色享乐俱全,中央甚至摆着通道似的长桌,健硕英武男人…正随着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