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重新阖上窗户,转身往后靠在窗框上,嘴角勾了勾,“耶~还真是…”
打量瞬间沿着开启窗户进入室内,蓦地闪现在病床边的那道身影,黄猿微微眯起眼睛,“萨卡斯基。”
他说奇怪,平日里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家伙会拿‘路过’这种听起来就胡诌的理由和青雉结伴去往科学部种植园。
原来…
立在病床边的男人没有开口,甚至象是不注意黄猿半嘲半讽的注视,静静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俯低一边探出手————
黄猿挑了挑眉梢,眼神里藏进几丝惊诧。
大将赤犬今夜行径简直…称得上诡异。
男人小心掀开被子,随即侧坐将躺着的人半抱着倚在怀里,之后轻轻解开她的衣裳。
喂!呆滞几秒钟,黄猿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转开视线,却看见衣裳半褪那人的背脊…苍白不见血色的肌肤更衬得那些淤痕狞恶可怕。
纵横交错的痕迹布满那人的脊背,往下延伸到后腰…而做出堪称无礼举动的大将赤犬,手指在她背上小心游走,象是检查什么。
不多时,似乎确定了答案就停下,抽回手,飞快替她重新理好衣衫。
将人安置好,盖上被子,黄猿发现俯低看着那人的同僚嘴唇动了动,音量小得几乎无法辨别,言语却不着痕迹的莫名。
大将赤犬说,“原来,你在时间的这一边。”
…………
抬手微不可察抚过那人的眉眼,深红西装的男人慢慢转身,待得同僚走到近前,黄猿侧身让开位置,任凭对方开启窗户,和来时一样消失得毫无预兆。
良久,收回远眺窗外昏暗夜幕的视线,回过脸,黄猿看着病床上无知无觉那人,喉间溢出一记冷笑。
说来,他还真是…按着酒宴那时,他真是对这位安娜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赤犬萨卡斯基原来真是为着她才出现。
想了想,黄猿哼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慢慢吞吞朝着病床踱过去,这下就算他原本没兴趣都要饶有兴致。
真是令人无比好奇啊~这位夫人究竟有何种妖异魅力。
朝前迈出几步,又是一阵奔跑声急促靠近,停下脚步,目光调转看向这房间闭阖的门。
片刻过后,那扇门猛地推开,科学部实习生一脸惊惶往里冲,不过她很快让追来的卫兵拦下,黄猿抬手制止一团混乱,示意放了人进来。
等年轻孩子冲向病床又闪身拦截,“她还没醒,不过也没事。”
“刚刚还有谁?”年轻的孩子抬起头,目光毫不畏惧直视,“刚刚离开的人是谁?!”
微微一愣,眉梢挑了挑,黄猿眯起眼睛,头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站在眼前的小姑娘,良久,沉声开口,“你是天生的见闻色?”
萨卡斯基的出现与离去,这幢建筑物内,除了同为大将的黄猿,本不该有第三个人知晓,他麾下这实习生来得古怪。
即便是再如何敏锐感官,做到如此程度一定是霸气见闻色修习熟稔的高手,而科学部破格提前收录的实习生连海军六式都尚未接触。
如果是霸气,能运转见闻色不被黄猿这种级别的强者察觉,只有一种情况:
天生的见闻色。
也只有与生俱来的见闻色,其拥有者才会避开其他强者的感应,因为对那极小一部分人来说,运转见闻色霸气象呼吸一样自然,无迹可寻。
海军科学部…凑巧得到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静静看着眼前这年轻孩子,黄猿又拨冗拿余光扫了眼后边闭紧眼睛的那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