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刚刚那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
苏慕晚知晓,傅君辞这句话,将她刚刚与老爷子交谈时所言语的话,给打破了。
是又如何?
其实,根本就不是。
傅君辞何故登门致歉?除了借资之事,还有其他?怕是没有。
老爷子到底是古稀之年,阅历深厚,并未正面回应傅君辞的话语,反倒是同她介绍道:“君华董事,傅董。”
二人本是少年有过一面之缘,且慕晚怀恨在心。
对傅君辞这人即便是记不住脸面,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今日老爷子这番引见,深意太浓。
苏慕晚站在楼梯口,微微颔首:“久仰大名,傅董。”
生疏的话语好似二人这辈子是第一次见面,端的是万分客气。
“不敢当,苏小姐。”
傅君辞此人,极有魅力,这种魅力与他俊美的长相无关。
是来自于多年经历的沉淀,这人身上的那股子沉稳与儒雅足以让一众少女为之癫狂。
而他本身的创业经历,也足以让一众少男口口相传,将他视为偶像,供奉于殿堂之上。
可就是这般人,让苏慕晚起了杀心。
这种杀心埋藏于心底十六年。
傅君辞知吗?
知。
年少时,他得幸见过这位苏家大小姐撕心裂肺的姿容,以及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的阴狠模样。
陈年往事,本不提也罢。
可就是刚刚那一眼,傅君辞知晓。
这段往事,并未过去。
苏慕晚不想听老爷子与傅君辞的寒暄,也并不想给傅君辞这个“致歉”的机会。
是以,当老爷子迈步往沙发而去时,她去的是相反方向。
她提起包欲要离开。
老爷子弯着身子将将要挨到沙发,见她要走,又站了起来。
望着她的身影隐忍道:“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于旁人而言最为尴尬的事莫过于在别人家做客时目睹了一场家庭不和的戏码。
傅君辞这晚,并未久留。
自然,也未能达到目的。
他避嫌离去,目光从苏慕晚身上扫过,带着浅笑。
擦肩而过时,衣玦扫过她的手背,让她微微蹙眉。
这场家庭不和睦的戏码在傅君辞的到来中开启,又在他离开时而停歇。
起落之间,均是因为傅君辞。
苏慕晚原以为,他该走了。
可事实是,并未。
当她在曾经的事发地见到这人时,心比雨夜还寒凉,那埋藏在心底的冷意迅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