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心里,对于冷髓之风,素艮列泰并没有生出嫌怨。因为:多出来的嫌怨,只会阻挠光与戈随心攒射的敏感和速度。而且,精严剔透的礼粹亮眼睛,能够立鉴万种生动,同频对应毫不差谬的规则。
所以,素艮列泰即便不动,司礼站立,就是警辞。
摩柯沉凝在思索中。他内心被推演时历炼的心灵牵着,深陷一个人性灵亲证的痛苦中。他哪里知晓:身相之外,漫漶的风髓早已经被光与戈击碎,纤痕不留。
摩柯内在历炼的心灵,如马一样不息奔腾。他真渴望自己身手可动,是的,即便外在最微小的动作,牵着感官,摇曳出生发的万感,都足以泄流掉丰屯在心上的无极重荷。使他舒朗心旌,得以轻盈。
但是,他不能,一旦推演出去的法,再次回辇。自己必将连同万法瞬间溃塌在无垠的大海上,万难捡起哪怕最小的一粒。从而,千功尽弃。
那些怒海一样咆哮奔腾的思索,跳跃在无穷判断羁绊的绞链中,让他每一个瞬间果断立令的信心,嘭嘭嘭破碎成无望中落堕的烟尘。累积敲打着法性破裂成的块垒。
摩柯额上滚落一颗颗的汗。重浊地划过脸颊,敲打合起来的双手,加饰冷森的失意和无助。
“冰孤之火!”摩柯心里一个竭尽力量的声音在喊。
素艮列泰能够敏锐感受,极度作难中,摩柯心中那团亲证并渴于立令的的瑜伽火。
那种陷于混乱毁灭的窒息感,仿佛施压在自己身上,让素艮列泰感到,比最严酷的司礼还要难以承载。
可是,正当他为摩柯尊悯痛时,却见摩柯紧致的身形忽然舒展些。
随着这个昭示完满的动作,摩柯终于为最后那匹马立令——
冰孤之火马,生成于万感毁灭之中。冰澈清透,接近无色中略带冷髓到心灵枯竭的极寒之蓝。以冷冽浓缩的姿态,牵系了无穷放浪向四面八方的破裂风烟。
立时,冷粹。凝华出冰雕站立的精实块垒。而那些极致残忍破碎的形状,已经,全部变作粹结在冰马躯格上逼真到疼痛的装饰。装饰也是冰色剔透的浮雕光。
这匹马就是——夜海给与摩柯尊最重的回答了。更是四匹海之马镶嵌大海苦行劫的极致者。
烈鬃飞骋贲白刀剑,那种镶嵌的屈折断裂,惊现浑整时空用毁灭造化的逼仄光感,简直就是目不可承受者。
烈戈放纵,野性洒脱。弓躯猝然勾拢无限冷透心灵的风形,一飒,嵌进时空。成为纵形如熊熊燃烧的灵骢。姿势映射了时空法相的无穷罹难。动态、过程……步步戮心……
看似贲白无色,然而,剑拔弩张中的紧蹙一驻,却是最旺相燃火的统御之姿。
这正是摩柯尊推演夜海之法境,身形最后舒泰的原因。
八度迦音尊的光顿时滟滟生鲜,如波渲染的层递光晕,仿佛波涛一样向周围衍射开来。足见,夜海之马的法性,终于变作摩柯尊感知不可知海的契本。
“我们能够感受到圆满光。眉目匀称,鼻翼阔朗。合十手光粘着凝露般的新鲜……”萨漪纳终于缓缓释散了一口久滞的郁气。
“他的立令是可信的。”婵薇没有再随意调侃,郑重道。
因为,在她真实的心里,那些超载的担心,足以让她和萨漪纳为之步步震惊,如踩雷厉。心累到不意再说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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