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的长大,比一把修炼成熟的狂刀更可怕。
此刻,面对眼前的地精,他瞬间有了断然出手的决定。他要像降服猎司里迪的卓刀一样,折断地精。
洪叠迩厝手形掣起,豁落身躯立时变得紧凑,动作凝练,触体的空气似乎与洪叠迩厝一同渐渐黯淡。
地精铁骑仿佛已经被洪叠迩厝尚未起势的风棱磕到……敏感的地精完全能够吸嗅出——眼前发暗冷风中隐藏的酷烈味。
所以,那些铁骑并没有像肆意出征那样放浪烈性。他们知道:零碎敲击的蹄槌和手中的铁戈,根本就不是直面撞击洪叠迩厝的钝器。
刚才盘亘中的屡屡败北的经历,迫使他们在极致被动的局面中——寻找致命破解洪叠迩厝的手段。
虽然在黑暗地底,他们拥趸用之不竭的手段和力量。但是在地上,除了空气,没有任何坚实依靠的壁垒。
洪叠迩厝瞬间形绽。厚重风,超前逼仄的沉闷声,仿佛从地下滚动的隐雷。
冰卢厝的族人们清楚:这种凝滞如堆积块垒的空气,才是积威不化、带有惩戒的重浊之力。
应感集结的铁骑,被厚重的空气压缩,群集的战队渐渐蹙成坚固有型的形状。仿佛被空间看不见的力量正一点点粹成结晶的坚硬、失去形变动能的固体。
族人们忽然唤起呼号……
“洪叠迩厝!”的名字,好像苍穹颂祭的歌声。声音从宫殿返来的回声,不间断地、次第共鸣起来。让整个空气都在轰轰抖动。
冰卢厝族人渴望:饰尊洪叠迩厝彻底扯断——地精们在冰塬大地上攀结的蔓。期望自己的王者洪叠迩厝——驱逐掉这些野蛮不拘的怪物。
持久的牵绊、纠缠,让冰卢厝族人颇感地精带来的恐惧与不安。
他们担忧:这些屡败屡战的地精,会变作冰卢厝人吞咽不下的铁蒺藜。
修武尽管被洪叠迩厝呵斥。但是,他依然期望:自己斩刀、从堡珈珥法相卸落的地精,真正变作冰卢厝王者手中任意拿捏的工具。何况刚才的自己被地精中伤过。
决意出手的洪叠迩厝,这一次并没有立即受到地精睚眦必报的抵抗。这让他有点纳闷。
铁骑越蹙越紧。整个铁骑战队仿佛绣结成一个固体。浑整佐动时,重夯大地的声波,抵触、削弱洪叠迩厝刚刚催化的闷雷。
洪叠迩厝心里不由震动一下。原来自己不断施加手段,即是胜利者。同时,也是强化中磨砺着地精手段的工具。
这个敏感的念头火星子一样迸闪,瞬间弱化了自己心里、那把目的刀绞杀的煞性。
洪叠迩厝猛地睁大眼睛。不知怎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恻隐,让他眼睛的余光掠过——不远处依然倒地不动的堡珈珥。
随即,又像鬃发纷披的雄狮摇晃脑袋。遂昂扬起势。
瞬时爆发的力,扯断最后那一丝碍心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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