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从早到晚一直不间断的攻城,喊杀声、攻打声、惨叫声等声音也一直旋绕在霖县的上空。
敌人再一次被迫退走,经过一整天的攻打,城外的地上一片狼藉,尸首和各式武器散落一地。
城中还没来得及逃走,或无地可去的百姓缩在屋里不敢出门,稚子和幼童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朱常之他们也一直在城门口附近,战起时就站起,战停大家或站或坐,也把他们这五百多号人折腾得够呛。
主要是城外声音给大家带来的折磨,让他们时常需要提高注意力,还要做好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
而落在老张的口中,则是成了“万幸城上的人挺得住,不然他们可就惨了。”
霖县能挺住一整天的进攻,这还有赖于城里那充足的战备物资,否则可就难说了。
天色完全黑了,李军侯也回来了,一回来就将手底下的屯长、队率召集起来。
李军侯满脸的严肃,“诸位,上头已经传令下来了,接下来咱们就不能再在城下干等着,得看咱们兄弟本事的时候到了。”
深吸了口气,李军侯缓缓朗声继续道:“齐将军有令,让我等即刻上城墙,不让一兵一卒踏进来,将来犯之敌阻于城外。”
说罢,李军侯环视一圈,手用力一挥。
朱常之这些小头目纷纷跑回自己的队伍,各自叫喊着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打起精神,准备上城墙去阻敌。
朱常之还在指挥着手下人,刘二两揪准机会,拉扯住朱常之问道:“猪肠,这回俺们是不是真上城墙去了?”
朱常之只微微点头,他嘴里还得继续喊着“快、快些,快。。。”,这是正事,丝毫耽搁不得。
一队接一队有序的往城墙上跑去,到了城墙上,各自的小队也是纷纷有序替补往女墙边靠去。
他们不是弓箭手,也没有进行过有效的训练,因此在他们的身边堆放的备战物资都是滚木、火油之类的东西。
老张:“刘小子,你干啥呢?”
刘二两刚一到女墙边,大咧咧的冒头往外看去,被老张手疾眼快给拉住,并将其给拉回掩体后。
被拉住的刘二两有些不满道:“不是,你拉俺干啥?俺就看看,又不干啥。”
老张也被刘二两的不满给气乐了,“嘿!还真是不知好人心,你个傻小子,在这上头你冒个头出去,等着敌人给你脑袋上来一箭吗?”
“你还要不要命了你?”
听了老张这话,刘二两已经没了不满,知道人家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有点不服气。
于是刘二两梗着脖子道:“那现在敌人不是已经退了,俺看看又能啥的了?俺看你老张就是故意的,好吓唬俺。”
“猪肠,你说俺说的对不对?”说着刘二两还懂得找第三个人来帮自己理论,一副就是自己所说的对的姿态。
只是朱常之可不打算帮他说话,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老张这样说也确实是为了刘二两好。
“二两,好了,老张也是好心,这地方还是小心没大错。”
有了朱常之的帮腔,老张乐呵着,“看到没,刘小子,常之才是明事理的人,你得多跟人家学学。”
朱常之倒是顺杆往上爬,“老张,你在军中那么多年,对敌的经验肯定很多,跟我兄弟两说说,也教我两一手好让我俩也能多活一阵。”
说着的朱常之一脸期待,按他的想法,最好是将老张的保命东西学到手的,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战场上活得更久。
而且老张这人在军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是一样活得好好的,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见他眼瞎脸斜。
跟着老人多学学,那他自己肯定也能像老张似的,平平安安的继续做自己的队率。
一脸自得的老张瞟了瞟朱常之和刘二两,见两人都有了仔细认真听的姿态,才是缓缓开口道:“这你可问对人了,也就是和常之你了,换成别人,我都还不乐意多嘴呢!”
“想要活得久啊!你就得保护好自个的脑袋,不要轻易冒头,免得被敌人把你自个的脑袋当成靶子射。。。。。。”
这老张一打开话夹子,那说书的样式也立马出来了,在那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有时刘二两想插话进去都插不进去。
也不知道老张的这张嘴是怎么给练出来的,朱常之都怀疑老张可以这样说上个三天三夜来。
正说得起劲,城外的进攻号角响起,城墙上负责眺望戒备的人也是急忙发出警报,老张这才是停下继续说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