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换做受苦的人是你,你还能说出劝我放过那恶妇孩子的话吗?”靖司辰继续追问道。
然而靖司齐一声不吭,就像是被靖司辰话里的假设吓到了一样。
靖司辰又等了片刻,见靖司齐就一直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毫无反应,他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他选择来见靖司齐一面,不是还对靖司齐心存期待,而是想将这番话说给靖司齐听。
妹妹只是命不好,只因那恶妇生的是个女儿,妹妹才被换走。
若那恶妇生的是个儿子,被换走的人就是靖司齐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坐在前往庄子的马车上,靖司辰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已的性格冷漠不招人待见,小孩子看到他都会绕道走,也不知道妹妹见到他会不会害怕他。
靖司辰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任何一个能让妹妹不讨厌他的方法。
“夫人,能否跟我说说妹妹?”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柳芙身上。
也许柳芙多说一些关于妹妹的事,他就能抓到重点,争取让妹妹不害怕他。
柳芙知道靖司辰心中的忐忑和担心。
她用俏皮的口吻说道:“她是这世上灵魂最干净的姑娘,她心地善良乐观向上,她从不会自怨自艾,她感恩这世上一切的美好。”
“她最大的执念就是见到她的家人们,哪怕家人们不是好人不愿意认她,她都没有任何怨言。”
“她非常爱你们……”
在柳芙温柔的声音里,靖司辰唇角带笑地睡着了。
柳芙说他不用担心妹妹会不喜欢他,因为妹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家人们了,无论是什么样子妹妹都会喜欢。
看着靖司辰的睡颜,柳芙也靠在车厢上整理自已的思绪。
今日靖司辰的爆发给了她特别大的震撼和浓浓的安全感。
柳芙从来没想过靖司辰能为了妹妹与家人针锋相对,毫不留情地戳破每个人的小心思,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这件事上有和他不一致的想法。
他是霸道的。
可无疑,他也是能让人依靠的。
在永昌侯府,即便祖母害得母亲流产,父亲也不曾与祖母红过脸,就连指责也相当的温和。
父亲习惯了和稀泥。
那件事里,母亲看似得到了补偿,祖母让出了管家权,可对母亲来说,她内心受到的伤害根本无法被弥补。
按照父亲的话,孝字大过天,家和万事兴,不能丢了永昌侯府的脸面。
这些话听得多了,这么多年,柳芙一直以为所有人大家族都是这样的。
从未想过靖司辰竟然不受这世间教条的约束。
若是当初父亲也能如此护着母亲,母亲该有多开心呀。
她深刻地意识到,靖司辰他是不一样的。
不知不觉间,柳芙的心态和情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后,马车已经到了庄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