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
钟星漫步走到凌壁的身边,此时他的眼神中已经满是失落。
情况反转得太快,让他过于始料不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石像鬼会被如此轻易地解决,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未经驯化的异化兽也会听从他的命令。
但有一点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圣教的。”凌壁神色狠厉,誓有求死之意。
他知道,一旦自己将圣教的隐密泄露,他体内的圣血就会发生反噬,那将会是一种比千刀万剐还要惨烈的死法。
他曾经亲眼见到过一个与他同属二阶的异能者,在泄密之后,哀嚎了三天三夜,他的肌肉和内脏才被圣血一点点溶解。
如果不是觉醒者无法咬舌自尽,他现在估计早就自尽了。
“哦?你的组织是叫圣教吗?”
这个名字在前世他倒是从未听过,但这类宗教一般自称和别称往往都是两个画风。
也许他自己叫“圣教”,在别人口中却是什么“魔宗”、“修罗殿”、“十九层”之类的。
具体还是要看组织里的具体情况,才能够分辨。
没有询问,也没有用刑,但凌壁还是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一点瘆得慌。
钟星的右手凭空出现了一瓶淡绿色的溶液,但是瓶子上没有标签分不清是什么。
“吐真剂吗?没用的,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作为家族中的成员,能够被选为圣教的“天选者”,他们必然经过了一番训练。
包括吐真剂在内的,从肉体到药物的刑讯对他们而言,早已是习以为常,否则也不可能会被赐予成为异能者的机会。
对于现在的凌壁而言,从一个任人欺辱的没落旁支,到今时今日的凌家大少,家族继承人候选,甚至还是偌大的灵月城中最强者。
对他而言人生已经是志得圆满,现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死亡。
钟星面无表情地将药水灌入喉中,一开始他还报以嘲讽的笑。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底里钻了出来,确切的说这疼并不来源于身体,而像是灵魂……
肉体的疼痛源于神经,当疼苦达到一定层级之后,就会触发大脑的保护措施,屏蔽部分信号。
甚至在极端情况下,会引发休克。
可以说,肉体的痛苦是有极限的,但源自灵魂的苦痛则截然不同。
就像是将你的精神千百次撕碎而又重组,而在此期间你的意识却又无比地清醒,每一分苦痛都能够切实传达到了灵魂。
他的精神一次次在崩溃中徘徊,那股痛苦就是像是有意识一般,反复拉扯着,无数次给予他希望,而又让希望破灭。
凌壁崩溃了,那些自小建立起的高墙都在顷刻间崩塌,他张了张嘴,想要认输,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五分钟的时间,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五十年一样漫长。
终于,那股痛苦消失了,仿佛顷刻间由地狱升到了天堂,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爽快感。
看着一言不发的凌壁,钟星还以为是药效不够,想着给他再来一壶。
沉溺在幸福中的凌壁却是陡然惊醒,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向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