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林君带路,说实话,孟芷菱还不知道养父母安葬在哪儿。
看着林君在前面娴熟的带着路,孟芷菱知道,她昨晚肯定说了谎,她肯定这不是第一次上来,至于她为何会说谎,可能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反正她来过几次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不是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林君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孟芷菱也跟着停了下来,顺着她那泪眼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到孟氏养父母的照片,挂在墓碑上,这张照片好像是他们四十岁的时候,补拍的婚纱照,只是做成了黑白色的,如今挂在了这里。
“妈,爸,我来看您们了。”孟芷菱蹲下,将手中的花放下,尽管没有感情,但是因为在醒来时在孟芷菱的衣兜里找出一张被烧掉了边缘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人正是孟氏养父母,只是她拥有的照片上,自己站在当中,一家三口,笑得十分的甜蜜。
所以现在才认得出来这二人正是孟芷菱的父母,她代她喊一声,也不为过,反正她现在就是孟芷菱,货真价实的孟芷菱,只是两重身份而已。
“孟贤,我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过的好吗?”林君也蹲了下来,将鲜花摆放好,又将水果放在墓前的果盘里,喉咙已经在颤抖,说出的话,已经沙哑哽咽。
一个“又”字,就已经表明了孟芷菱刚才的猜想,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孟贤,自从你走后,我每天晚上睡觉都在做恶梦,梦到我下去了,你却不认识我了,以前我们那些关于生生世世的承诺你也忘得一干二净,看到你跟冬冬相亲相爱,我就心如刀绞,所以我连下去见你的勇气都没有,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林君低声的哭着,低声的说着,全然不顾旁边一个孟芷菱的存在。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爱本身就是一件很偏执的事情吧,本事就是不管其他人什么事吧,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去说出自己的爱,或许,她的性格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引起变化的,孟芷菱能感受到,林君在家里,跟孟德以及其他人都没有多少的言语。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何不学着慢慢的放下?”孟芷菱皱着眉头,眼神依旧停留在笑容灿烂的养父母的脸上,只是问话,却是问的林君。
她知道,如果是自己,自己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但是自己有选择的余地,那就是当时就把孟德和孟贤给结束了,绝对不会默默的忍气吞声几十年,但是林君毕竟是普通人,她能做的,只能为了孩子隐忍,可是既然隐忍了,为何终究还是放不下?尘世间的只要跟情字沾边的事情啊,总是害苦了好多人!
“我放不下,我永远都放不下,我没有一刻是放下的,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孟家所有人都那么的逍遥自在,而我就要被锁在一间狭小的黑暗的房子里,出不去,也找不到人说,我恨你爸爸,恨他的绝情,恨他当时的软蛋,也恨孟德,要不是孟雨,我早就跟孟德同归于尽了,可是我不能,我最不能动的人就是他,因为我去了的话,孟雨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了。”林君早已经泪眼婆娑,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的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照片上两个人,眸子中仍旧有些许不甘,但是语气倒是还算平静,平静的讲述着故事。
“呵呵,你要死也不用死在我的面前,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证明什么,但是也不希望你的死,给我惹来任何麻烦。”果然,孟芷菱在听到她说她走了这几个字便想到了她要自尽这件事,于是乎冷冷的说道。
她从孟贤的眼神和表情里能看出来,他是爱着他的妻子冬冬的,对于林君,或许曾经爱过吧,只是后来因为一些阴差阳错,便变得疏远,再往后,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他应该是早就已经放下了那一段感情。
而将林君锁在那间黑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虽然她也很气愤孟家两兄弟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也不至于要将孟德怎么样,也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将孟贤的坟墓挖出来悬挂在城墙上几天。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连累到你的,再说,我也没有打算死在这里。”林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呵呵冷笑一声,收起了刚才激动的心情,淡淡的说道。
“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先送你回去吧。”孟芷菱和林君又蹲在坟前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孟芷菱先站起来,淡淡的说道。
她现在不想把林君怎样,也不想用一些极端的方法去对付她,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的恻隐之心,或许真的觉得她还是有点可怜,就如同可怜明珠一样,明珠何尝又不是类似的情况?
送到孟家的别墅,孟芷菱连车都没有下,直接让林君自己回去,只是在林君快要下车的时候,孟芷菱再次开口,“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一般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我不想你做那个可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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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便进了大门。
林君是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怎么会不懂孟芷菱话中的意思,可是就算大道理都懂的人,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做到?恐怕那些寺庙里的得道高僧都难以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