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觉得自已可能是想男人想疯了,才会把那些幻想安到他身上。
于是拉了拉衣袖,“没事,都是小伤。”
比起当初皇后下的毒手,不值一提。
“过来看看,不好好处理,要留疤的。”
他招呼她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手臂略带弧度,仿佛只要她过去,他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
秦惜走了过去,却避开他的手,站在床尾处,“真的不要紧,只是皮外伤,疤痕也无所谓,但若能蒙相爷赠药,自是感激不尽。”
乔泯之早已习惯她的拒绝和疏远,也不强求。
她不喜欢内敛守礼的文人,不喜欢张狂霸道的疯子。
她喜欢宸王那样策马驰骋、恣意飞扬的少年郎。
他拍拍床榻边,“你身子不好,别站着,坐下说话。”
秦惜见床边也没个凳子,便不肯坐他床上。
乔泯之低头,笑着理了理袍子:“我们都这么熟悉了,拘泥什么细节?还是怕我没人伺候,衣裳床褥是脏的?”
“怎么会。相爷一向最爱干净,命可以不要,但不能脏了身子。”
“你到底还是了解我一点的。其实今天叫你过来,是有旁的事。”
他对外面唤道:“进来。”
忘忧便身形灵巧地进来了。
乔泯之:“她是广宁阁里平日洒扫擦窗的小丫头,有些蛮力,嘴皮子也不善,你院子里人少,萱草又软弱,关键时刻不顶事,让她跟你去吧。”
秦惜犹豫了一下,“我已经不是你的夫人,萱草就不还了,但不能再要相爷的人。”
乔泯之见她不答应,语重心长:
“央央,听话。以前府里都是自已人,你又不出门,没人欺负你。如今有了外人,便跟从前不同了。下次若有人欺负上门,不要再亲自动手。”
他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想拉住她,仔细看看伤势,但是又怕她拒绝,便克制住了。
忘忧知道女主子讨厌世上每一个人,肯定包括自已,于是响脆道:“是啊,公主,你若不习惯有外人,我去了燕喜园,依旧洒扫擦窗,不会打扰你的。”
秦惜见人家小姑娘都这样没挑拣了,她也不好再矫情,便点点头:“好。”
说完,站起身,“若是相爷没什么事,我便不打扰了,您好好休养。”
她这就要走,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却难得的不像以往那样事事不喜。
“央央……”乔泯之舍不得她走。
忘忧圆溜溜的眼珠儿一转,立刻识相:“奴婢先告退”
说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