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芳脸上还有明显的委屈:“婶婶,这是大丰哥的意思吗?”
黄翠喜脸上笑得和蔼,说出的话却非常干脆:“慧芳啊,要么现在就好聚好散,要么就定个日子领证,你大丰哥都快23了,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是。”
这话一出,陈慧芳立刻就不说话了。
果然……
黄翠喜心里一冷。
等到和男人相携回到自家,黄翠喜气得狠狠捶了一下八仙桌:“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又横了一眼老儿子:“以后和陈慧芳保持距离!”
顾丰苦笑。
顾大江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叹了口气:“就盼着退了亲,以后两家各不相干。”
顾陈两家退亲的事情没有大张旗鼓对外公开。
毕竟本来两家也没真的定过亲。
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大队从来没有真正闲下来没活干的时候。
有句老话说:“犁田过冬,虫死土松”。
一大早,随着大队长一声吹哨,家家户户的劳动力就出来,先去保管室领了农具,男人去翻地,女人去堆肥。
这些活要赶在年底赶大集之前做完。
一连几天,社员干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到收尾的时候,所有人都泄了气。
一边挥舞着钉耙一边还不忘聊天侃大山。
“翠喜妹子,你家大兆现在可是儿女双全了,大丰的大事儿什么时候办啊?”
提起这件事的人,语气里不乏看好戏的意味。
谁不知道顾丰腿脚有毛病。
偏偏眼光高得很,除了一个陈慧芳,根本不把别的女人看在眼里。
以往黄翠喜总是一句“看大丰自己的意思”含糊过去。
今儿个,她却朗声道:“那得你们给介绍啊。”
哟!
说话的人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是惊诧。
这是想开了?
还是拐弯抹角提醒陈家呢?
不少人暗暗眼神看向了一边在翻肥的杨桂兰。
杨桂兰暗自撇嘴,自从前两天顾家人来提到两家儿女各自婚嫁,她抢在自家男人之前应了下来。
她男人对她就总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