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像是恍然大悟,眼里的泪像是血一样从眼眶迸溅出来,「这都是你算计好的?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演戏?是你……是你故意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这个贱人!」
「比不上你贱,」我竭力地控制住想要捅死他的欲望,「十七岁就敢开车撞死人,还把罪责诬陷给为你家当了几十年司机的叔叔身上,眼看着他无辜入狱,看他家破人亡。」
「也比不上你会算计,」我抬手,戳着他的鼻梁骨,「罪魁祸首施舍指头缝儿里流出的恶心怜悯给被害者,还妄想被害者给你当牛做马,任骂、任打一辈子。」
「不过好在这一次,」我朝他露出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畅快真心的盛大笑容,「我终于得偿夙愿。」
「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不可能!」姜岁大叫,「我爸爸一定会帮我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出来。」
「呵呵,」我冷冷地一笑,笑得停不下来,「你以为自己还是唯一的继承人吗?」
「你以为,你爸还会像十五年前一样,为帮你脱罪,不惜触犯法律,赔上家底吗?」
说着,我在他彻底地绝望下来的目光里,挽住了一旁江遂的手臂,笑得很甜蜜:「我有了江遂,你爸也有了第二个儿子,江遂。」
16
出了监狱,我才想起放开江遂的手臂,江遂却反手牵住了我:「下一个,是姜山。」
姜山,也就是公司的创始人,姜岁的亲爸,害得我父母双亡、孑然一身的最大恶人。
「别怕,」江遂握紧我因为侧腰伤口隐隐作痛而颤抖起来的手,「我会和你一起,让他罪有应得。」
姜山一出院,就顶着中风半边的身子投入公司的运行当中,妄想依靠公司的力量,用一切手段救出姜岁。
可当他真正参与到公司的日常决策管理当中,才发现在这些年有意无意地放权给姜岁的过程中,真正得利的是江遂。
甚至可怕到,董事会仲裁中,他的话语权都没有江遂的高。
这点大到董事会的一众董事察觉到了,小到连我这个基层员工都嗅到了这个风向标。
而在一次重大决策当中,当江遂透露出了姜山想要用公司的资金救出姜岁,而姜山没有否定时,会议达到了巅峰,一众董事全都开始跳脚,万事要以公司的发展为首要目标,哪怕姜山这个创始人,也无权置公司的发展为不顾。
最终,自然闹得领导高层们不欢而散,会议也不了了之。
而会议一结束,姜山就顶着一肚子气直接找上了江遂,想要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帮帮他仍困在监狱的哥哥。
彼时的我正和江遂,同吃一份我从家里带来的便当,周围一个同事都没有。
姜山自姜岁入狱之后,气得一次也没联系过姜岁,甚至连他妈都不被允许和他儿子有一点的接触,这次他打定主意要让被惯废了的儿子好好地吃吃苦头。
所以在他心里,我还是姜岁的妻子,看到我和小叔子不清不楚地搞在一起,他的愤怒已经再次上了一个高度。
不过毕竟是求人,他勉强地忍着:「小遂,我希望下次董事会上,你能站在我这边,为你弟弟出一份力。」
江遂抬眸,慢条斯理地看向他:「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姜山已经是咆哮了,「就凭你和小岁都是我的种,兄弟俩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姜总,」江遂挑眉看向他,「你知道姜岁犯的是板上钉钉的故意杀人罪,罪有应得,而我帮他脱罪,就是知法犯法吗?」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姜山似是气急,已经口不择言起来,「我只知道你作为弟弟,有义务也有能力帮你的亲哥哥。」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江遂手指着他的鼻子,「姜岁是我的亲哥哥的话,那你就算是我的亲爸爸了。」
「可是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怎么靠自己的力量进了公司,坐到今天的位置吗?
「你又还记得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被你打到进了医院,后又被抛弃,害得她没钱治病,硬生生地熬死的!」
「别说了!」姜山挥开他的手,哆嗦着唇,中风了的半边身子都隐隐地抖起来,「你这个孽障,给我闭嘴!」
17
江遂却寒着脸,吐出残忍的字眼:「我恨不得你赶紧死掉,帮你?做梦!」
姜山触到他砭骨刺寒的目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又注意到一旁的我含着刺骨恨意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电光火石之间,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手指着我想说些什么,却急得吐出一大口血沫来,再接着便晕了过去。
剩下我和江遂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接着拿出电话拨打了120。
之后,姜山因地为脑血栓昏迷不醒,常驻进了医院,公司大权也在董事会的一致通过下,彻底交给了江遂。
我的复仇计划成功了大半,不过还差最后一人和最后一环。
那天是姜岁的最终判决书彻底公示的日子,听到了让我满意